再用柳枝刻下“劫”字,姜離璇輕輕道:“在沒有新的帝者出現之前,往上追溯到上一位帝者,便歸屬於他的時期。只是,人族早已不是玉帝劫所開始的那個輪迴了,吾等現今所處的更不是。”
“劫”字毫不意外也進入了後靈柩的腦海,她下意識問道:“那怎樣才能成帝呢?”
深深看了她一眼,姜離璇慢慢答道:“成帝不是好事。如何成帝吾不清楚,但帝者的定義便是之前所指明的。不過,未有非皇之帝者。”
後靈柩正欲再問,姜離璇揮揮柳枝道:“好了扯遠了,玉文者,玉字解釋的差不多了,接下來解釋文字。
文者,載道也。道者,唯一也。一種文字,只會出現一篇無上經文。它的出現,演化與消亡,又是由時代決定的。是以,文者,時也。”
一個“文”字,躍然而出。
見著後靈柩眼中的好奇近乎蹦出,姜離璇只覺好笑,說道:“但大部分的文字並不成熟,不足以承載一篇無上經文,而且即便是成熟的文字也未必有時予之人創出經文。或者說不是說沒有,只是高度不夠而已。”
後靈柩聽得心裡癢癢的,插道:“那玉文,蝌蚪文,百鳥文,結繩文都有對應的無上經文嗎?”
“吾可以確認的是玉文有,玉文對應的經文是《玉皇經》。至於其餘三者,吾不知道,畢竟這些知學見聞本身就是修士的機緣了。將來伊若是有興趣,可以探訪一番,其實吾對此也是相當好奇。只是伊若是得到一種對應的經文,自然是伊的機緣。”
再次刻下一個“緣”字。
“無數次的輪迴,每一種文字都是一次文明的載體,他們的文明,薪火,道消亡了,或者說並沒有消亡,只要有繼承者。”說著姜離璇嘆了口氣。
後靈柩也有些感觸,想到自己自出生至今的一切皆是我之所以為我之軌跡,又自小我窺見時世,想到這一切也會有消亡的時候,跟著嘆了口氣。
姜離璇又刻下“薪”字,說道:“所以,伊要用心學好這些文字。”瞬間後靈柩的心境便被打破了,腹誹道:太多了,哥哥真的是。
“修道之途多矣,自有旁門三千,左道八百,然完法之途鮮少。雖如此,亦是多矣。不過此時此刻,伊只需知其三即可。”
“其一為形,亦稱武道,肉身之用,血,骨,四肢百骸,臟腑脈絡皆是所鍾,然此道前途盡斷,亦堪用耳。”姜離璇言及於此,神色卻是有些冷然,猶豫片刻,指了指後靈柩腿上兩張符籙,道。“伊可盡心於雲文,以符籙旁門入此道途。如此,亦需通曉些許山術。”
後靈柩不想說話了。
姜離璇想了一下,又道:“確實有些多了,算了,識得玉文即可。只是,僅僅此符,終不至武道上境。”
雖然如此說,心裡卻是想著,其實可以用炎師的訓練方法,只是,按照尋常兵卒的訓練方式太費時耗工,得不償失。姜離璇自認武道不算精深,還是看看此番西行能否尋得故人一二。荒域諸君大多修習武道,教個把徒弟自然更不是問題。
“其二為,神,神者,暫緩吧。容吾先考慮一下。”其實並非沒有合適的功法,冰心便是修神一途,只是一來冰心殘缺,二來他其實還有一項選擇,只是需要時間慢慢整理出來。
“其三為,氣,《太虛》便是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