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姜離璇的話,後靈柩陷入了沉思。
姜離璇提供的兩種方式,一種是要求天資慧根極高者,直接捕捉印契,用金禪的話來說,能做到的,便是佛子,第二種,則是先借形捕神再以神凝形,先以姜離璇的印捕捉到契,再以契立印。
如此所觀之契必然是姜離璇所觀之印契,而非完整的印契,則必然有所侷限,但也不會落於修習死印,大道斷絕的地步。
印契二字早已在後靈柩的腦海裡轉悠個不停,她只是一門心思的看著哥哥刻下的“輪轉”二字,不作他想。
輪轉的印契,到底是如何的呢?
後靈柩的心思百轉千回,卻是繞來繞去,無可奈何。
時間逐漸過去,日頭很快落下。
大漠的夜總是極為陰冷的,但後靈柩一無察覺。
她已嘗試了千百回,在腦海中,構建輪轉二字,卻不得其門。倒是嘗試回憶輪轉印的樣子時候,卻是被後靈柩記起來最火飛出盤旋的四印。
日月交替的一瞬,後靈柩若有所感,捕捉過去,依舊茫然。
她的意識此刻如同行在黑暗的大地上,上下無光,前後茫然。
“太暗了,什麼都看不見。”
後靈柩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她覺得很累,很想放棄。
但是她又不想放棄,她不是傻子,她只知道唯有這樣,才能跟得上哥哥的腳步。如果選用第二種方法,也許會有所成,但開頭便如此,以後呢,以後還有捷徑坦途嗎?
千百年之後會不會差距更遠,乃至彌補不上的差距。
在後靈柩的心中,姜離璇必然做到了最好,她不能表現的比他差,因為她已經感覺到落後哥哥很遠了。
雖然落後最後的結局是陪伴娘親,後靈柩也不會孤獨一人。
只是哥哥到時候便是孤獨一人了,她不願見此。
因此,後靈柩依舊在嘗試,在黑暗中摸索,碰的頭破血流尤不停歇。
終是黑暗中傳一聲嘆息,一道清朗的女聲開口道:“你這樣做是不行的。”
後靈柩沒有理她。
過了片刻,那聲音又開口道:“你現在什麼也看不見,又能做什麼呢。”
後靈柩停下了。
很久。
直至黑暗都快將後靈柩掩埋的時候,她與那聲音齊聲開口道:“所以,要先有光。”
於是便生了光。
此時出現在後靈柩手中的是她印象中最為普通的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