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徹崖分為三門,分別由孔伯炤三個得力手下掌管,而這男子便是其中一個,名叫荀揚。
孔伯炤的聲音再次從那人頭頂傳來:“我有這樣可怕嗎?怎麼?話都不會說了?”
那人微微抬了一下眼,瞥見孔伯炤正趣味性的盯著他,立馬又將眼瞼垂了下去,頭低得更厲害,彷彿只剩一毫米的距離就可鑽進玄色地板之下。頂著四道若有若無的目光,他嚥了一口唾沫,微微閉了閉眼,終究還是戰戰兢兢的彙報了這次執行任務的結果:“崖主,這個萬簡閣閣主可是比那個陸景行難對付的多啊,那麼多人去圍攻他,結果連他的身都近不了,也不知練得是什麼功夫,只見他長袖一揮,就莫名有一股力氣將我們這一眾人給打倒了。”
孔伯炤在聽完這話之後,原本那玩味的眼神已消失殆盡,憤怒與詫異逐漸溢滿雙眼,心中更是怒火中燒。失敗的結果他已看出,可是他卻未曾想到,會敗得那樣慘,那麼多人,竟不能傷萬一齊分毫。他不相信,他只能消滅那些小人物,而像這些大門派卻不能動他半分。他此刻的語氣既像覆上了一層凌厲的薄冰,又如同正在逐漸助長燃燒的熊熊焰火,冷得令人雙腿微微發顫,熱得使人背脊絲絲冒汗:“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我要你們何用!上次四個人對付不了,這次還是在自家的門前,結果更沒用,連這麼一個人都殺不了,還有臉找理由。”
跪地之人額頭已滲出冷汗,但事情還未交代清楚,如果此時閉口不提了,那麼如果被孔伯炤知道了,他的下場會更慘。於是他咬了咬牙,弱弱的說道:“回稟崖主,他不是一個人,他懷裡還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女娃娃呢,好像是他的女兒。”
孔伯炤一聽,更來氣:“什麼?就這樣,你們都打不過?這樣還有臉回來!”
案几前的荀揚聽完這話也難掩心中的驚訝,想著那晚派人去圍殺陸景行他們四人,雖失敗,導致派去的六七十人皆命喪黃泉,但是陸景行他們也沒有討到多大便宜,皆身受重傷,失去了蹤跡。而這萬簡閣閣主僅憑一人,輕輕鬆鬆就打傷了他們三四十人,並且身邊還帶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這樣的人,不禁使他有些心驚。他自顧自的沉思了片刻,嘴角再次泛起了那抹微不可見的笑意來,計策已浮上心頭。
“崖主息怒,他走的時候還讓小的給崖主帶句話回來。”他已在心中做了一番掙扎,他知道,這句活一說出來,自己的性命就更加危急,可是如果不說,後果同樣難堪,思來想去,還是決議說出來。
孔伯炤眼睛一亮,多了絲好奇,狐疑的問道:“什麼話?”
“他說。”那人定了定神,學著萬一齊的口氣,又說道:“不自量力。回去告訴孔伯炤那小兒,說我沒空陪他玩。”
孔伯炤瞬間暴怒,氣的瞬間將案几上的東西全掃落在地,那如同將要脫離眼眶的眼球已悄然爬滿了鮮紅的血絲。他低低嘶吼著:“什麼,他竟這樣說,真是大言不慚!你們這些辦事不利的東西,竟被他知道了這些事是我所為,這無疑是為以後的路加了絆腳石。我要將你們統統送去喂蛇。”
“崖主息怒,崖主饒命。”那人連忙磕起頭來,他如今整個腦袋都提在手裡的,半隻腳如同跨入了鬼門關。
“你先下去吧。”荀揚絲毫沒有因孔伯炤發怒而驚慌,依舊處變不驚的端坐在那,並向那個不斷磕頭的人揮揮手。轉過頭來對孔伯炤行了個禮,恭敬的說道:“崖主還請熄熄火,這事也不能全怪他們。這萬簡閣在東洲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又神秘莫測,他們獲得情報的手段非常人可以想象。想要知道這事乃我們所為,不難。但是他們卻並未公之於眾,這就是疑惑之處。而且不僅萬簡閣神秘,這閣主就更神秘,見過此人的人屈指可數,其他方面深藏不露,就連他的年齡體態都很少有人清楚,他究竟還影藏著怎樣的勢力,沒人知道。”這次萬一齊的出現便是荀揚告知孔伯炤的,所以才有了這一次的刺殺行動。他未見過萬一齊本尊,而他會知道萬一齊來了這,這還得多虧了他那一堆無孔不入的眼線。
孔伯炤的臉色恢復了一些,有些疑惑的看著荀揚說道:“荀揚,那你的意思就是放過此人?”要他就此放過,他實在是不甘心,留下這樣大的一個隱患,是非常不利的。
荀揚搖了搖頭:“當然不是,也許他可以為我們所用。”
“為我們所用?如何為我們所用?”孔伯炤倒是很好奇,他對荀揚的能力毋庸置疑,只是心中有些期待荀揚將如何對付萬一齊。
“我對萬簡閣多少有些瞭解,他們與那些滿身銅臭的商人並無多大區別,只是他們做的是販賣機密的生意。這樣說來的話,他們所求不過是財寶金銀而已。況且,這個閣主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我們可以這樣做。”荀揚向孔伯炤說著自己的計謀,孔伯炤聽完後滿臉的怒氣已消失殆盡。
“那如果沒有別的事,屬下先告退了。”荀揚起身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