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往外走，程小慧跟著站起來。
她溼漉漉的大眼睛看起來人畜無害：“景行哥，我送你出去吧，正好我也準備回去了。”
二人一前一後離開包廂，路上，程小慧不知怎麼的，突然崴了下腳。
她驚呼一聲，裴景行擰眉：“怎麼了？”
“疼……”
這是一段石子路，旁邊剛好有個坑。
裴景行盯著程小慧的腳踝，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還能走嗎？”
她是舞蹈演員，傷了腳後果會很嚴重。
程小慧眼眶通紅，眼淚在裡面直打轉，她咬著唇試著挪動了一下，緊接著眉頭皺起來。
“嘶……真的好疼，怎麼辦，我過兩天還有演出啊。”
裴景行將手臂伸過去，“扶著我，我送你去醫院。”
程小慧點點頭，將掌心搭在裴景行的胳膊上。
程小慧坐進副駕駛，淚水滑過臉頰，看起來楚楚可憐。
看到汽車上了路，她才開口道：“你送我，柚子姐會不會不高興，要不然你把我丟在路邊，我自己打車去醫院吧。”
裴景行擰眉，“柚子沒那麼小氣。”
“是嗎……”
程小慧長髮凌亂的落在肩上，她看向窗外，唇角微微下垂，也不知在想什麼，一顆顆眼淚滴落在緊緊交握的雙手上。
裴景行拿出手機，原本想給宋柚打個電話說聲的，剛好手機沒電關機，只能作罷。
*
方梨迷迷糊糊睡醒是半個小時後，周遭一片漆黑。
身旁的位置是空的，她餓到前胸貼後背，想到之前沒接的電話，她連忙握著手機回撥。
“柚子，怎麼了？”
宋柚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阿梨，我肚子有點疼。”
方梨一下子驚坐起來，“裴景行呢？沒送你去醫院？”
“電話我沒打通。”
“你等著，我馬上來。”方梨一邊往身上套衣服，一邊往外走。
聽到動靜，顧昭廷從廚房出來,“怎麼了？”
“宋柚身體不舒服，聯絡不上裴景行，我要送她去醫院。”方梨解釋了句，已經走到玄關處開始換鞋。
顧昭廷拿起車鑰匙跟上：“我送你。”
半小時後，方梨扶著宋柚出現在產科。
顧昭廷是男人，為了避免尷尬，留在車上沒下來。
醫生檢查完，說宋柚是最近工作太勞累，有點先兆流產，需要躺在床上好好修養一陣子。
宋柚苦著張臉，“模特生孩子，這不是自毀前程嗎？我可憐的職業生涯啊，怎麼就這麼波折呢？”
好不容易成了舞蹈演員首席吧，結果摔斷了腿，落下病根再也跳不了舞。
現在轉行模特，眼見著要有點起色了，又懷孕了。
方梨安撫了兩句，扶宋柚在醫院的大廳坐下，拿著單子去繳費。
然而等她交完費回來時，宋柚剛剛坐的位置空了！電話也沒打通！
方梨擰著眉，這大晚上的，醫院人不多，宋柚應該不會自己一個人走。
猜測她或許去上洗手間了，方梨往洗手間的方向走了兩步。
誰料這時，有個人剛好從男廁出來，和她迎面撞上。
是顧銘洲，他的頭上貼著退燒貼，額角的碎髮沒有像平時那樣梳上去，耷拉下來，顯得人有些乖順，讓他莫名多了幾分溫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