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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在家歇著,不差這天

林向東拿著本子,走向了電工組的辦公室,那個地方在廠區一個很偏僻的角落,是一排小平房。

小平房的周圍很安靜,聽不見機器的轟鳴,只能聽見一些細微的電流聲,空氣裡有股淡淡的臭氧味道。

他推開一間辦公室的門,裡面不大,擺著幾張桌子,桌上放滿了各種電錶和工具,牆上掛著複雜的電路圖。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戴著老花鏡,用電烙鐵焊接一塊電路板,他的手很穩,動作也很慢。

“劉師傅。”林向東喊了一聲。

老人抬起頭,扶了扶眼鏡,他看了林向東一會兒,好像在辨認。

“你是,安全科的小林吧?”他問。

“是的,劉師傅,我叫林向東。”

“我知道你,”劉師傅放下手裡的活,“有事?”

林向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他把關於新裝置培訓大綱的事,還有自己的困惑,都說了出來。

劉師傅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等林向東說完了,他才慢慢地開口。

“你來找我,算是找對人了,”他說,“新裝置,最大的不同,不在鐵疙瘩上,就在這個電上面。”

他沒有馬上說具體的問題,而是先問了林向東一個問題。

“小林,我先問你,你知道咱們廠的總降壓站,是多大功率的嗎?”

林向東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對方會問這個,幸好他之前負責廠區治安和消防,對這些關鍵設施的位置和引數都有了解。

“報告劉師傅,是五千千伏安的。”他回答。

劉師傅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讚許。

“不錯,還知道這個,”他說,“看來你不是那種只坐在辦公室裡看報紙的科長。”

他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有資格聽他接下來說的話。

“德國人的東西,很精貴,”劉師傅說,“它對電的要求很高,電壓稍微不穩,或者頻率有點偏差,它自己就停了,這是一種自我保護,但對我們生產來說,就是個大麻煩。”

林向東趕緊在本子上記下,電網穩定性,這是他之前完全沒想到的。

“我們廠裡的電網,你也知道,很老了,”劉師傅繼續說,“有時候,一個大車間同時啟動幾臺大功率電機,電壓就會往下掉一下,老裝置皮實,不在乎這個,新裝置可不行。”

“那這個問題怎麼解決?”林向東問。

“解決不了,”劉師傅搖搖頭,“除非把整個廠的供電系統都改造一遍,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在使用上想辦法,比如錯峰啟動,或者給新裝置單獨配一個穩壓裝置。”

林向東又把這些記下,他覺得自己的後背有點冒汗,這些問題,比他想象的要嚴重。

“還有,就是接地,”劉師傅拿起桌上的一個零件,“你看,老裝置,接地就是為了防止漏電傷人。新裝置不一樣,它裡面有很多電子元件,接地不好,一點靜電都可能把它的腦子燒壞,到時候,它就不是停機了,是直接報廢。”

“這麼嚴重?”

“就是這麼嚴重。”劉-師傅說,“所以,你們的培訓大綱裡,必須把電氣安全放在第一位,而且要講得非常細。比如,操作機器前,要先觸控金屬欄杆,釋放身上的靜電,這種小細節,以前誰在乎過?”

林向東的本子上,記得越來越密。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劉師傅的表情很嚴肅,“電這個東西,比車間裡那些鐵老虎要危險得多,它看不見,也摸不著,但一下子就能讓你沒命。”

“以前的工人,習慣了跟機械打交道,他們敢用手去摸溫溫的軸承,敢用耳朵去聽齒輪的聲音。但是,他們絕對不能用同樣的習慣,去對待那個配電櫃。你們要讓他們從心裡,對那個鐵櫃子產生敬畏。”

劉師傅的話,說得很慢,但每個字,都敲在林向東的心裡。

他覺得,自己今天來對了,這短短半個鐘頭的談話,比他自己看三天圖紙學到的東西還要多。

他從電工組出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本子沉甸甸的,腦子裡也沉甸甸的。

他意識到,他要寫的那個培訓大綱,不僅僅是一本操作手冊,更是一種新的安全思想的建立。

就在林向東為了工廠的事費盡心力的時候,家裡的秦京茹,也得到了鄰居的關心。

她因為昨天翻地,渾身痠痛,今天就沒怎麼出門,只在家裡做點輕省的活。

她坐在院子裡,正在剝一盆豆角,準備做晚飯。

院門被推開了,是二柱子的媳婦劉翠蘭。

“京茹,在家呢?”劉翠蘭笑著走進來。

“是嫂子啊,快坐。”秦京茹趕緊站起來。

“你坐著,別動,”劉翠蘭按住她,“我早上聽張大媽說,你昨天翻地累著了,今天身上疼?”

“是啊,好久沒幹重活了,這腰痠得不行。”秦京茹說。

“我就知道,”劉翠蘭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玻璃瓶,“給你拿點好東西來。”

瓶子裡裝著半瓶藥酒,顏色是深褐色的,能聞到一股濃濃的酒精和草藥混合的味道。

“這是我家老頭子自己泡的,裡面放了好幾種草藥,專門活血化瘀,”劉翠蘭把瓶子塞到秦京茹手裡,“你晚上睡覺前,讓向東幫你揉揉,對付腰痠背痛最管用。”

秦京茹拿著瓶子,心裡很感動。

“嫂子,這怎麼好意思,太謝謝你了。”

“客氣啥,”劉翠翠蘭坐下來,幫她一起剝豆角,“咱們這院裡住著,誰家還沒個事啊,互相幫襯著,日子才好過。”

兩個人就坐在院子裡,一邊幹活,一邊聊著天。

她們聊孩子,聊自家男人,也聊最近菜市場的菜價。

“我家二柱子最近話都多了點,”劉翠蘭說,“自從上次向東幫他把煤球碼好,他心裡就一直記著,說向東是文化人,一點架子都沒有。”

秦京茹聽了,心裡也甜滋滋的。

她們聊了很久,直到快到念念放學的時間了,劉翠蘭才起身回家。

秦京茹把她送出門,回來後,看著手裡的那瓶藥酒,覺得鄰里之間的這種情誼,很實在,也很溫暖。

林向東回到辦公室,已經快中午了,他沒有馬上去吃飯,而是把自己的幾個本子都攤開在桌上。

一個本子上,記的是技術科的裝置原理。

一個本子上,記的是車間工人的實際操作問題。

還有一個本子上,記的是王師傅和劉師傅的那些經驗之談。

他看著這些筆記,腦子裡像是在放電影,把這些零散的資訊,一點一點地串聯起來。

他發現,這些看似不相關的問題,其實都是連在一起的。

操作工擔心上料時被燙傷,這說明老裝置的人機距離太近,新裝置的自動化操作,正好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王師傅擔心工人圖快,活幹得糙,這說明培訓時,不能只講怎麼操作,還要講為什麼要這麼操作,要講清楚每個步驟背後的質量要求。

劉師傅擔心電網不穩,擔心靜電,這說明安全培訓,不能只對操作工,還要對車間的管理人員,甚至廠裡的領導,都要講清楚,讓他們知道,新裝置是個精貴東西,需要大家一起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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