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忌憚、震撼、恐懼、窒息......
在這一瞬間，幾乎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湧入他的識海中。
化作一個個詭異的肉山魔神，癲狂嘶吼著，蠕動著龐大的身軀，攪動柳元的識海掀起驚濤駭浪。
“這就是肉山魔神曾經看到過的畫面嗎？”
柳元心神都在發顫。
甚至，此刻原始古蛇血脈帶來的絕對冷靜與專注，都不能完全消除他心中的負面情緒。
“那究竟是何等存在？”
那兩尊混沌魔神身軀足有億萬裡之巨。
腳踏混沌虛空，宛若擎天一柱，遮蔽了混沌一角。
龐大的身軀碰撞，無數血肉灑落，甚至染紅了混沌虛空。
滲人的猩紅鋪天蓋地，瞬間將戰場中心方圓億萬裡徹底淹沒。
極致狂暴的混沌之氣撲面而來，席捲了無數的混沌法則。
僅僅是透過肉山魔神的記憶觀摩，柳元都感到心神受到一股強烈的衝擊。
“如此強烈的衝擊，肉山魔神是如何承受得住的？”柳元驚詫。
然而下一刻，他就得到了答案。
他親眼看著自己化作的肉山魔神身軀一寸寸崩滅，如同血雨一般，在混沌深處下了無數年。
這些血雨中，充斥著肉山魔神紛雜癲狂的神念。
想要重新聚合血肉，卻紛紛潰爛，散發出極為惡臭，擾人神智的氣味。
柳元感受到肉山魔神的情緒。
他看向那兩尊混沌魔神大戰的方向，滿是渴望與熾熱，甚至生出一股吞噬對方的念頭。
“真是瘋狂！”
“沒有智慧的混沌魔神，難道都感知不到實力的差距嗎？”
“還是說，處於這個階段的混沌魔神，根本不會思考那麼多，只能依靠本能行事？”
柳元靜靜看著。
那兩尊混沌魔神肉身相撞，灑落無數血肉，卻顯得更加霸道無雙。
而後，他們竟然運用混沌法則。
一道黑暗且充滿寂滅氣息的混沌之光。
一道黃撲撲，沉重到幾乎扭曲空間的混沌之光。
“寂滅法則！”
“重力法則！”
柳元眼皮一跳。
又是兩道最為頂尖的混沌法則。
更重要的是，這兩尊混沌魔神竟然能夠主動運用混沌法則對敵。
甚至，看他們熟練的程度，恐怕對混沌法則的掌控力已經到了極深的地步。
“肉山魔神雖然能夠感悟吸收混沌法則，卻完全無法主動運用。”
“但是這兩尊混沌魔神不僅感悟出了頂尖的混沌法則，還能運用自如，彷彿天生一般！”
“難道他們的血脈傳承中有修行之法？”
柳元還想要觀摩更多畫面。
可是下一刻，兩道混沌法則之光轟擊在一起後，整個混沌暗淡了。
一股無法形容的混沌風暴席捲而來。
頃刻間就將肉山魔神的所有血肉轟成碎末。
“嘶！”
柳元驚醒過來，蛇信快速吞吐，整個身軀不安地挪動起來。
那兩尊混沌魔神大戰的畫面太過震撼了。
對方的強大難以想象。
先不說肉身上的巨大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