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渾身僵硬，連意識都開始沉淪。
無垠的混沌虛空中，一條超過五億裡的龐大古蛇，正在發生扭曲。
其周圍的虛空若隱若現，在完好與破碎之間來回轉換。
而這條古蛇的身軀也是如此，逐漸變得朦朧虛幻起來。
甚至，這片混沌虛空中的無盡混沌之氣都在瘋狂洶湧著，好似要匯聚到一個神秘之地。
宏大，威嚴，古老，尊貴的氣息如同混沌之氣一般，無處不在，瘋狂湧入柳元的識海之中。
“這股意志，究竟是何等存在？”
柳元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比剛剛那尊感悟空間法則本源之力的魔神來襲時的感覺更加強烈。
甚至，他都生不出任何其他心思。
“乞！”
而隨著這一道玄妙的聲音響起。
柳元只感覺自己好像穿越時空，來到一處莫名之地。
這裡一片混沌虛無，整個空間中，沒有其他任何混沌法則，只有濃郁到極致的空間法則。
不僅如此，這裡還瀰漫著浩瀚磅礴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
比起剛才那一尊混沌魔神掌控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要浩瀚無數倍。
如果說，之前那一尊混沌魔神掌控的空間法則之力是一滴水的話。
那麼，這一片空間中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便是一片汪洋，甚至是一片星海，無窮無盡。
柳元置身其中，猶如一滴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只能隨波盪漾開來。
這些空間法則本源之力無比霸道，帶著一股凜冽的森寒之意。
甚至都能絞殺這片虛空，撕裂開一道道虛空裂縫。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柳元驚駭無比。
自誕生之日起，漫長歲月過去，他從來沒有聽聞過，混沌世界中有這樣一處神秘之地。
而且，如此浩瀚磅礴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更是顯得太過匪夷所思。
那尊氣泡狀的混沌魔神，領悟圓滿的空間法則，掌控著無比濃郁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身軀更是高達十億裡，在空間法則本源之力的輔助下，更是突破五十億裡。
這樣的存在，已經是稱霸一方混沌虛空的超級強者了。
可是，那點空間法則本源之力，與柳元眼前這些相比，有云泥之別。
它們之間的差距，根本無法衡量。
柳元甚至感知到，這些空間法則本源之力似乎受人控制，不斷沖刷著混沌虛空，如同一條貫穿無數時空的長河，瀰漫出歲月的滄桑，與空間的夢幻。
“這道聲音，乃至這道意志，都是衝著我來的！”
柳元心亂如麻。
作為原始古蛇，他本不應該如此。
可是這股意志太過強大了，他無力抵抗。
嗡嗡嗡！
忽然間，磅礴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更加肆虐了，瘋狂湧動著。
平靜的混沌虛空被打碎，一道道虛空裂縫橫貫而出，無盡的虛空風暴席捲開來。
在柳元驚駭的目光中，整片混沌虛空彷彿從中間徹底裂開了，分成了兩半。
緊接著，一雙無比龐大，如同星河宇宙一般的神目在虛空裂縫中浮現而出。
璀璨的神光照耀下來，落在柳元身上。
一股浩瀚，炙熱的氣息，在柳元身上沸騰起來，似乎要將他徹底焚盡。
“......”
柳元的思緒已經停滯住了。
他呆呆望著虛空裂縫中的這一雙神目，所有的意識在這一刻都開始潰散。
彷彿是看到了不可直視的存在，他的神識，他的身軀，在這一刻都受到了無法彌補的損傷，本源在流失，軀體與意識在消弭。
砰砰砰！
劇烈的心跳聲轟然響起。
如同驚雷一般，在這片虛空中響徹起來，鼓起無盡的混沌氣流。
這一刻，柳元的意識出現了一絲復甦的跡象。
他看著那一雙神目，想要挪移開目光，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彷彿有一道偉大的意志，強行令他直視這雙神目。
“是你！吞噬了吾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
一道恢弘的聲音響起，如同洪鐘驚雷一般，在柳元體內的每一顆細胞中響起，在柳元識海中的每一個角落響起。
緊接著，柳元下意識回憶起自己與那尊氣泡狀的混沌魔神大戰的場面，以及自己吞噬對方的場面。
這些記憶彷彿幻燈片一般，竟然被一股偉力抽離出來，在虛空中直接回放。
氣氛無比壓抑。
虛空不斷坍縮，朝著柳元覆壓而來，彷彿下一刻就會徹底傾倒，將柳元徹底鎮壓在下面。
那雙神目注視著柳元的記憶畫面，閃爍著無盡的冷意和漠然。
“螻蟻！”
“也敢竊據至高偉力？”
看完記憶畫面後，那道恢弘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一次，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怒，甚至帶著一絲極致的冷意。
柳元神魂都僵硬住了。
他感受到了極為強烈的情緒。
除了憤怒外，更多的則是不屑，漠視，甚至是至高存在對待螻蟻的態度。
好似，柳元在這尊神秘存在面前，連螻蟻都不是。
“你究竟是誰？”
柳元原始古蛇血脈沸騰，神魔真血不斷蒸騰，升騰出一片片血氣。
在這股血氣下，柳元方才勉強發出這一問。
他心中有猜想，但是那個猜想太過匪夷所思的，根本不是他這個實力能夠應對過來的。
甚至，僅僅是生出那個猜想，他便感覺到一陣大恐怖，彷彿有無上存在朝著他所在的方位垂落下目光。
“螻蟻也配知曉吾之真名？”
那道聲音笑了，帶著化不開的輕蔑與不屑。
而這句話一說出來，柳元幾乎徹底放棄了掙扎。
他瞪大眼睛，渾身的蛇鱗在這一刻彷彿失去了與本體的感應聯絡，紛紛脫落下來。
蛇鱗上的一雙雙猩紅之眼，也紛紛爆裂開來，化作血霧，消弭於混沌虛空中。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自己聽到了什麼？
真名！
要知道，在整個混沌世界中，能夠擁有真名的存在，微乎其微，都是最為頂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