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瞪大眼睛，吞吐的蛇信都不自覺停住了。
他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也無法具體描述出這尊混沌魔神的樣子。
超過十億裡的龐大身軀，如同兩個世界的分界線，橫掃一切，只是一出現，就徹底佔據了柳元的所有感知範圍。
不管是神念感知，還是視野感知，此刻沒有其他任何存在，只有這一尊混沌魔神的身姿。
這尊混沌魔神周圍環繞著無盡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
它所過之處，虛空在崩塌，無數道虛空風暴在凝聚，儼然一副滅世的畫面。
這個畫面太具有衝擊力了。
柳元足足愣神了好幾個呼吸，才從震懾中驚醒過來。
“這竟然是掌控著空間法則本源之力的混沌魔神！”
“而且，其掌控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竟然如此浩瀚磅礴！它的一舉一動竟然能夠引發虛空如此劇烈的崩塌！”
“難道是空間魔神揚眉？”
柳元蜷縮著身軀，此刻他猶如螻蟻一般，在這尊混沌魔神面前，毫無存在感。
甚至，對方的目光垂落下來，帶著不屑與怒火，彷彿在看一隻偷竊自己擁有之物的骯髒螻蟻。
“是你，竊據吾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找死！”
它發出神魔低語，轟鳴的聲音如同驚雷，在柳元識海中炸響。
若非有混沌珠的庇護，僅僅這一下，柳元的識海與靈魂便要遭受重創，甚至徹底失去神智，淪為混沌異獸。
“這股力量，太強大了，我竟生不出一絲抵抗之心！”
“它是空間魔神揚眉嗎？”
柳元望著對方，感受到對方憤怒的情緒，忍不住感慨起來。
這種力量的懸殊，甚至讓他生不出一絲抵抗之心。
他感覺對方甚至還沒有使出全力，僅僅是一聲怒吼，就有如此威力。
若是使出全力，那還不是摧枯拉朽？
只是，空間魔神揚眉本體乃是一棵空心楊柳，其體型不大，內部卻蘊含著一方無盡空間，能夠囊括無數個大千世界。
與眼前這尊混沌魔神，天差地別。
而且，眼前這尊混沌魔神如同一個氣泡一般，幾乎透明，其身上瀰漫出來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雖然浩瀚磅礴，但是運轉起來，始終有一種頓挫與晦澀感。
柳元參悟了空間法則奧義，對空間法則之力有著極為強烈的的感知。
在一開始的驚悸後，柳元已然懷疑起對方的真正身份。
“感悟了空間法則，並且掌控如此浩瀚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柳元心神一動，靈魂虛影瞬間出現在他頭頂上，綻放著璀璨的神光，散發著至尊的威勢，竟然以一種睥睨的姿態，俯瞰對方。
這一幕，讓柳元大感意外，甚至他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之前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而這尊氣泡狀的混沌魔神看到這一幕，更是憤怒了。
小小螻蟻，不僅竊據它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竟然還敢輕蔑它。
“死！”
一聲怒吼，它周圍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瞬間沸騰起來，幻化成一尊尊無比龐大凶悍異獸，張牙舞爪，朝著柳元撲殺而來。
這幻化出的每一尊異獸，身軀都超過億裡，比柳元還要龐大，威勢也比柳元要浩瀚恢弘。
這一刻，柳元彷彿在面對無數尊比自己還要強大的混沌魔神。
這種猙獰慘烈的場面，讓他渾身發寒。
“這股力量，太過奇異了，彷彿不被它真正掌控！”
柳元如今將空間法則感悟到圓滿程度，能夠十分輕鬆運轉空間法則之力。
可是空間法則本源之力的殘缺，讓他難以發揮出空間法則全部的力量。
而現在，眼前這尊混沌魔神掌控著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比柳元要磅礴浩瀚太多。
可是，運轉起這種力量時，竟然會生出一種頓挫感。
甚至，在柳元的感知中，空間法則本源之力在對方身軀之上運轉的時候，竟然出現延遲，斷斷續續的的情況。
“不對勁！”
“這些空間法則本源之力並非全部是它掌控的力量！”
“有另外一尊更加強大的混沌魔神隱藏在暗處？”
柳元驚駭，心都在發顫。
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一尊令他感到膽寒，甚至感受到死亡氣息的混沌魔神，竟然只是一個幌子。
它身上瀰漫著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出現一種割裂感。
彷彿是來自兩尊混沌魔神，來自兩個獨立的意識，相互之間，並不協調。
“而且，還是以那尊隱藏的混沌魔神為主！”
“能夠操控這樣一尊高達十億裡的混沌魔神，那另外一尊該何等強大？”
柳元感到無力，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心氣，彷彿自己的抗爭沒有任何意義。
與此同時。
識海中，無數神念彷彿也充斥著這個念頭，逐漸變得黯淡下來。
就連《黃帝內經》演化的金色經文，都開始黯淡了。
柳元的氣息在衰退，彷彿隨時都會徹底消散掉。
嘩啦啦！
忽然間，混沌珠劇烈震顫起來，從柳元體內飛出，散發著無盡的混沌氣流與空間之力。
不僅如此，在這一刻，混沌珠上瀰漫出一片混沌旋渦，生命之樹種子綻放璀璨光輝，生命之樹虛影徐徐浮現而出，空間法則與生命法則奧義瀰漫開來。
彷彿灑落無數神輝，在這一瞬間撫平了柳元所有的負面情緒。
“我剛才是怎麼了？”
柳元驚醒過來，心中一陣後怕。
剛才他若是沉淪在那消極負面的情緒中，恐怕會徹底迷失自我。
“混沌珠被我煉化，與我一體，我若是沉淪，混沌珠也會共同沉淪，看來，這一次是混沌珠救了我！”
“而且，要論空間法則，即便是空間魔神揚眉，也不如混沌珠，何況這尊混沌魔神？”
柳元雙眼閃爍自信之光。
他本身的實力的確不如對方，但是生死之間，不僅僅依靠自身的實力，還有所掌控的各種神通法寶。
這尊氣泡狀的混沌魔神固然強大，但是其並未掌控任何一件混沌法寶，哪怕是最低層次的混沌靈寶也沒有。
柳元不僅有混沌珠這一件混沌至寶。
還有生命之樹種子的加持。
其幻化出的生命之樹虛影，能夠垂落生命之光，為柳元注入無盡的生命能量。
嘩啦啦！
生命之樹虛影上無數的樹枝舞動，瞬間垂落下無數道生命之光，湧入柳元身軀上。
這一刻，柳元充滿了力量。
他的身軀在發熱，識海在沸騰，一掃之前的陰霾，鬥志昂揚。
“你要修空間大道，我也要修空間大道，可是空間法則本源有限！”
“大道之爭，你死我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