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一開始跟她在醫院康復室見面的時候,他並沒有說他只是想要一個女人和他假裝伴侶。
他會在康復訓練結束之後和她聊幾句,態度柔和。
直到她慢慢的動了心,他才告訴她,希望她假扮他的女朋友。
假扮,這個詞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她每次午夜夢迴,都在想如果那天坐在輪椅上的秦越說的話裡,沒有假扮這兩個字該多好。
但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秦越在第一次帶她去見蘇嬈的時候,對她是真的溫柔,溫柔到她以為他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她一發不可收拾的將自己的一顆心都給了他,哪怕知道是假的,她也甘之如飴。
可是在蘇嬈和他吃了那頓小龍蝦之後,一切就都變了。
在他的親生母親去世之後,他更是對她冷漠至極。
現在他出了國,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她高攀不上了,所以連打電話詢問一下他的近況,都會被他當做是騷擾。
蘇嬈拍著她的後背,心裡有些堵。
哪怕是在她和顧南霆鬧得最兇的時候,顧南霆也沒說過要報警這種話。
她嘆了口氣,輕聲道:“沈小姐,感情的事情不是一個人就可以強求的,你喜歡他,但他不喜歡你,你再怎麼努力,再如何把自己灌醉,甚至現在去跳湖,他都不會喜歡你。”
甚至,反而會變得愈發討厭。
這後半句,蘇嬈沒忍心說。
但沈悅語是聰明人,她自己猜得到。
所以她又哭又笑的看著蘇嬈,眼裡滿是痛苦。
“你知道嗎,我說我要去找他,要告訴你他和我做的交易,他卻罵我狹隘。”
狹隘!
“他說他本以為大家結束交易之後能夠好聚好散,可我卻非要用極端的方式威脅他,他說我狹隘,說我賤。”
沈悅語說到這兒實在忍不住,又仰頭喝了一大口,將手裡這瓶啤酒喝了個精光。
蘇嬈想要勸她,但是怎麼都攔不住,只能無奈的在旁邊陪著。
時不時有人走過,便會朝著她們這邊側目。
蘇嬈努力的忽視掉了那些路人的眼光,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沈悅語的身上。
她打了個酒嗝,味道不算好聞,但是蘇嬈卻沒有半點的嫌棄,只是心疼。
沈悅語是個漂亮又優秀的姑娘,現在卻因為秦越,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為情所困,好像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逃不過。
只是她有些沒想明白,為什麼男人,總是可以說抽身就抽身,說不愛就不愛呢?
他難道看不見一個為他買醉,為他流淚的女孩兒,看不見這個女孩兒的一顆真心嗎?
沈悅語醉得用頭靠在了蘇嬈的肩膀上,喃喃道:“我真的好喜歡他,但是現在好像,我真的該放手了,他厭惡我,他覺得我是瘋子,他冷漠得不像一個活生生的人。”
沈悅語其實在醫院的時候就發現了,發現秦越除了對著蘇嬈之外,對其他的人都有些情感漠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