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花玉衡怔了下：“你這是要將她……”
“小懲大誡算了。”南宮離火也有些不忍心。
凌玄淡淡道：“雲清月罪不至死。”
這一次，三個人倒是齊齊為雲清月求情了。
白芷嫣見狀忙不迭點頭：“是啊四師父！雖然大師姐有些嫉妒我，跟我搶了宗門大比的名額，還險些害得徒兒在洞穴內……但她畢竟曾是徒兒的救命恩人！您就唸在以前的師徒情分上，別攆大師姐走好不好？”
這番話，無異於再度提醒了冰心，雲清月曾經的“所作所為”。
【死黑蓮花我他孃的想抽你大嘴巴子！】
真心的，寧沁第一次那麼想弄死一個人！
“此事本座心意已決，諸位師兄無需再勸！”
說完，冰心拂袖離去，臨走前，還不忘將雲清月送入斷臂崖。
斷臂崖之所以叫“斷臂”，就是因峭壁光滑，無處借力。
若是有犯錯的弟子想要逃走，要麼斷臂求生摔死，要麼跳下深淵、死無全屍。
全是死路。
雲清月在剛一落入斷臂崖的時候，就醒了。
【月月，你還好嗎？】
【冰心就是個偏執的王八蛋，根本不值得你那樣敬重！那幫自以為是、被黑蓮花矇蔽了還死活不願睜眼的笨蛋……】
……
雲清月的睫毛顫了顫。
紅色的字仍舊能在識海中浮現。
寧沁獨自說了許久許久，卻沒得到雲清月半點回應。
她無力回應。
哀莫大於心死。
有一種冤屈，叫做“百口莫辯”。
直到寧沁離開，紅字不再浮現，雲清月就像一具屍體那般，被天上人間徹底拋棄，默默地躺在暗無天光的洞穴一隅。
周遭一片死寂。
雲清月甚至想，若是能這樣死了該多好……
寧沁死死地握緊手機。
她知道，冰心的做法讓雲清月徹底破防了。
那樣一個充滿韌性，至死都不曾放棄希望的人，會被區區冤枉困死在心中那方執念裡嗎？
寧沁想到了雲清月說的十次“無錯”。
她趕緊抹掉眼淚，低聲道：“她一定會重新站起來的，一定！”
此後幾天，寧沁每天都會跑去看雲清月，自顧自地說一大堆話，講她即將要進組演繹的“岳飛燕”是什麼樣的姑娘，是如何在雙腿殘廢的困局中破繭成蝶、成為厲害的女將軍。
斷壁崖上的日子寂靜得連鳥蟲走獸的聲音都沒有，頗有“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寂寥。
只有寧沁緋紅的字跟雲清月相依為命。
昭示著流淌著的時間從未止息。
【月月，我明天晚上就要進組了，後面可能有個把月不能及時看到你的情況。】
【但請你相信，所有苦難都會成為我們未來成功的勳章。】
【為了自己，為了我們。】
【堅持住，別放棄。】
寧沁嘆了口氣，知道今天又是一個得不到回應的日子了。
她關掉了APP，卻收到了寧大勇的微信：
快回家，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