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午頓時大樂,伸手攬過兩位美女:“你們兩個,一個需要坐鎮陳國,一個需要坐鎮楚國,肯定不能走開。誒!這一去咸陽只怕經年,寡人命好苦。”
“那楚王這兩天先陪好公主殿下才是。”李素白他一眼,嫋嫋婷婷走了。
“你這位元妃真的好心計,”陳魚坐在林午身上,似笑非笑:“本宮為先,過些天就要後陪她嗎?”說到心計,陳魚話一頓:“夫君,李鏡堂在陳似乎不太安心。陳國上下現在也算安定了,讓他來楚出仕吧。”
“好。”林午心不在焉點頭:“魚兒身體緩過來沒有?去咸陽之前,讓你懷上才是大事。”
陳魚雖有羞意,卻也漸漸放縱自我。夫君說得對,這可是陳國的當頭大事。
各國王駕、使團已紛紛入楚,只是行程都卡得很準,並不打算提前九月九日太多抵達郢都。倒是修真宗門沒有顧忌,岷山宗、崑崙宗、華山宗、越劍門、紫氣門等道境大宗名門,使者都提前到了。靈兵宗和蓮花宗也不示弱,各有修士大能前來盯住各宗門賀客:觀禮可以,企圖染指楚境不許。
赫勒石虎和老桂在曲水坊營造的宅院被交口稱讚,新奇,舒適。宗門修士戒懼玩物喪志,但也講究起居舒坦;生活在曲水坊的楚人也喜歡管道用水方便、環境潔淨。代價就是地底暗河裡湧進了大量水族,吞噬、淨化著一切傾棄垃圾廢物。
林午趁機和屈倫等王廷重臣商議此事,他要入覲咸陽,讓大澤水脈侵染整個郢都城似有必要。六位司臣爭議半天,最後還是同意了,大家都心裡有數:林午就是眾人的依靠,如果再換新王,所有司臣的權位都可能不保;既然雲夢水府和林午關係密切,什麼人族大義也就顧不上了。
曲水坊地底下的暗河立刻延伸到全城十八坊,水夜星又親自出手,牽引一條水脈直上曲山之顛,再湧出巖縫噴湧而下。曲山上每座宮殿皆有流水環繞,山水相映美不勝收。這條水脈的掌控自然歸楚國水神龍舞,除非水君親至,其餘大澤水妖無力破禁混入,這也讓六位司臣暗暗鬆了一口氣。
忙忙碌碌,時間就過得飛快。九月初九,天使溫衛終抵郢都城。他帶來了秦帝對楚王的豐厚賞賜:王駕儀仗物品一百餘件,王輦兩乘,駿馬十匹,王袍冠冕一副;最貴重的當屬御賜王劍一柄,劍鞘上有“楚王”二字銘記,這是一件靈器,劍身銘刻符文,非屈氏血脈則無法拔劍出鞘。曲山王城南門前開闊地,其實就是一座較場,林午擺開步、弓、騎三軍儀仗,全身甲冑在王城下,以軍禮單膝跪下,拜受天子冊封詔書。
而後才換上天子所賜王袍冠冕,攜天使溫衛登上王輦。天子駕六,諸侯駕五。五匹駿馬拉動王輦,沿著曲山王城開始繞行三圈。
在王輦上,林午拔出“楚王”寶劍的一瞬,王城牆上人頭攢動的軍士、王城牆下密密麻麻的楚民,立刻激動地山呼“萬歲!”。溫衛心裡頗為不屑,故意對林午言道:“大王屬下郢都令者,可謂能臣!不知其人姓名、出身何處?”林午笑而不言。溫衛話中有刺,嘲諷這盛大場面是官吏驅使。林午相信赫勒石虎不會懂得幹這個,也更相信一城軍民是真的發自內心。不過何必與天使較真呢?
王輦繞行一圈回到南門,溫衛的臉色就變了。在城南較場裡,無數楚民在自發地向王獻禮以賀,那些東西已經堆積如山,蔬菜、水果、布帛、皮毛無數,唯其雜亂無章,才讓溫衛震撼。王輦還要繞行兩圈,林午卻主動停下來,徐徐發聲,響徹四方:“民知有王,寡人亦當愛民。今日吾民之禮,錢財之物寡人弗受也,價抵百枚銅錢以上禮者亦弗受!吾民有心,寡人唯深謝之!”說完他立在王輦上深深一揖。
王輦再行一圈回到南門,較場裡的禮物有了變化。空氣裡瀰漫著芬芳,四面八方的楚人都摘著鮮花來了,一座較場,綿延似錦。
溫衛臉色嚴肅,始謂林午:“本使今日方知楚王大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