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和王洞離開議事堂,楚定坤和曾權才匆匆趕到。楚定坤是閱兵儀式結束後趕回的;曾權則是議定接替大司刑後,大司相屈倫派侍衛通知前來議事。曾權的心情十分複雜,王廷諸臣中,除了大司馬楚定坤,可能就數他最瞭解林午了,讓他接任大司刑一職,他很清楚大王要自己做什麼。
六位有司重臣這才正式齊聚一堂,還有新任的東都令吳攸。林午可沒心思給他們大煲心靈雞湯,灌輸自己的施政理念,這方面七位大臣自然遠沒有他懂得多。但是林行不想把這些治國熟手的思維搞混亂了,有一個曾權略懂一點就夠了。
林午需要大家商議的只有一件大事:王廷該如何上書秦帝,請封雲夢水府。
林午很坦率地向眾人解釋:“雲夢大澤,已經有大能修士崛起,即將一統雲夢四澤。這兩位大能修士,與寡人十分友善,一旦水府冊立,必與我大楚守望相助,成為楚國強援。”
大司馬楚定坤對這兩位大能修士的手段最是心有餘悸,一聽立即表示贊同:“雲夢四澤雖在大楚境內,但楚國目前實力尚無法震懾水族。與其相互提防、摩擦不斷,真不如冊封給對方,換取兩家結好、守望相助。”
其他司臣都面有難色,特別是大司祭屈秋水:“如此能得強援,固然最佳。只是冊封雲夢水府非同小可,將嚴重削薄楚國氣運。如今大王剛剛即位,王權交替已致國運動盪,此時請封水府,恐怕楚國將生大難!”
林午連忙請教屈秋水:“以大司祭之能,一國氣運可測否?”
屈秋水恭敬說道:“回大王!望氣自有秘術,或觀一國之君,或望一國中樞要地,自有顯化投映。臣之所長,只在祭祀、卜算。”
林午想了想,對眾臣推心置腹言道:“寡人的性情,絕非一意孤行者。如今冊封雲夢水府地大楚有利,我自然有意上書秦帝請封;當然前提是楚國氣運能夠承受此番鉅變。究竟能不能承受住?誰可告與寡人?”
大司相屈倫拱手說道:“老臣偶有所聞,宮中或有秘寶,能窺氣運。歷代君上皆秘而不宣,蓋氣運之事,非臣下所能聞。”
林午不以為然:“爾等為中樞大臣,知曉氣運變化,當有助於治國理政。只為防範人心,至於秘而不宣?大司相,秘寶何名?,速速命人呈上!”
大司相屈倫連忙說道:“此寶名山河社稷圖,當在王宮御書房內。老臣這就叫人取來。”
山河社稷圖來了,不過不是取來,而是兩名侍衛抬進來的。名為圖,實為三尺見方的一副沙盤,兩名武士都抬得吃力,可見沉重異常。沙盤上,楚國五都十三邑、山脈水系高下宛然,清晰可辨。沙盤左下角有三寸見方的一處凹陷,屈倫一見頓悟,大司相又名掌璽大臣,對這個尺寸自然敏感。他連忙奉出楚國王璽,小心貼進凹陷處,山河社稷圖頓時透出團團光華。
這光華應該就是氣運的顯化投映。只見楚境內五都十三邑上方的華光皆為金黃色,高低各不相同,這就是各地氣運的高下之分了;中央位置的雲夢大澤,透出的光華卻是乳白色,翻騰舒捲、氣勢驚人。
林午是看不懂了,七位大臣卻看得如飢似渴。大司祭屈秋水突然指著西邑上方:“大王!此處竟生王氣!可速速命人暗訪緝拿。”什麼是王氣?林午湊近一看,西邑上方那團金色光華,翻騰變化隱有龍形。大司馬楚定坤笑了:“大司祭果然有眼力,大王發跡之始確實在西邑呢。”屈秋水如釋重負:“原來如此,那就無妨了。”
大司相屈倫奇道:“大王發跡於西邑,按理說只會影響氣運呈化龍之相。但是諸位請看,西邑氣運之強居然冠絕五都十三邑。”他佩服地看著曾權:“此關乎民心所向,乃治政、教化之功。曾大人果然有輔國之才。”
曾權面有愧色,突然朝林午深深一躬:“臣不敢貪天之功,此乃大王英明所致。臣為大司刑,必將大王在西邑所為推行諸都邑!”
屈秋水也朝林午拱手致意:“曾大人並非阿諛之臣,果真是大王英明所致,那請封雲夢水府之事或可行矣!”他一指沙盤:“大王請看,雲夢大澤上方氣運雖強,但經老臣精細測算,我大楚氣運如今總算要高過一線。高者為大,大才能封小,若是以小封大,即有不測之禍。”
林午大喜:“能封就行!那就勞煩大司相寫篇花團錦簇的文章,早日上表帝廷。不是寡人誇口,區區高過一線算啥?不出三年,楚國氣運必當冠絕天下諸侯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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