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鎮天下

第69章 成神的無奈

沙河水神本體的名字叫沙無忌,原本是沙河中的一隻螃蟹修行得道。他既然已經痛快投降,留在“沙河水君”符印中的神魂也就放棄抵抗,讓敖璃順利煉化符印。

林午覺得眼界大開,居然神靈也會投降。敖璃煉化符印也需要時間,他趁機和沙無忌攀談起來。

“沙兄,你封神至今有多久了?”

“有一千年了,”沙無忌老實回答,他並不知道林午身份,但林午身上龍息隱約,多半是龍女的道侶。

“不知沙兄是怎麼封神的?——可以說說嗎?小弟對成神所知不多,頗感興趣。”

“你對成神感興趣?”沙無忌驚訝萬分,他鄭重打量了林午幾眼,這位龍女的道侶莫非腦子有問題?“千年以前,楚王屈建出巡沙河,不慎落水為吾所救。然後就有王旨封我為沙河水神,正好我當時壽元將盡,索性就允了。”

沙無忌淡淡言道,殊無得色。這讓林午更覺驚奇,難道成神不是一件榮耀的事情嗎?

水夜星在旁邊聽不下去了,她知道林午師門已滅,估計有很多修行知識未得傳授。她忍不住款款走近二人,出言指點林午:“沙河地屬楚國,疆域之內,王國氣運即能干涉天地命數。王旨既出,被封之人亦允,則其神魂與王氣牽連。沙無忌實質為楚國沙河水神,楚國存在一日,沙無忌則一日為神;楚國不存,神位即失。大道成丹,拘魂成神!一登神位,則拘束多矣。”

“道友高見!”沙無忌不勝嘆息:“如今沙某一身法力出不得沙河,神魂不全則修行止步不前。既登神位,追悔莫及!”

林午不禁問道:“剛才敖璃.....龍女殿下如果斬了你的神體,那沙兄豈不是得解脫了?”

沙無忌大搖其頭:“神體雖斬,神性猶在。憑藉神祠香火願力積累或王國氣運賜予,即可重塑神體;吾既掌水脈,四海龍宮封神榜上亦有留名,如果龍君垂憐,亦可賜予新的神體。”

林午有點明白了,沙無忌如此痛快投降,很可能神體重塑並非易事。沙河兩岸人煙稀少,哪有什麼香火積累;當今楚王亦非千年前的屈建,交情不再,一國氣運豈可輕許;至於龍君垂憐,恐怕一認出敖璃是龍族嫡脈,沙無忌就已經斷了這個念想吧?

敖璃言而有信,果然只將符印煉化大半,算是初步掌握了沙河水脈。沙無忌寄託在符印之中的神魂並未被抹殺,他和敖璃暫時同掌沙河。

又拿下了一條水脈,敖璃心情很好:“沙兄,不知你水府之中有何珍藏?神道物品自然歸你,其他的,你也是閒置不是?”

敖璃說得委婉,其實就是要收繳戰利品了。沙無忌恭敬說道:“此間水府傳承久遠,藏物不少。至於是否珍品,小神見識有限,還請殿下入內一觀。”說罷即劃開水面,帶頭往水府而去。

水底自有山,山谷之中壁立千仞。林午等人隨沙無忌來到一處幽暗石壁,敖璃祭出沙河水印,石壁立刻變得明亮,幻化出巍峨門庭。

眾人魚貫穿過門庭前的水幕,門內即是無水空間。水夜星饒有興趣看著府內列隊整齊的十餘隻蟹蝦:能生存在無水環境裡,自然已入道成精,只可惜盡是初階而已,尚未化形。她不禁詢問沙無忌:“沙兄的部屬,就沒有進階化形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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