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對話,讓櫥櫃裡林午聽得大吃一驚。原來這個舞姐居然是東澤水殿之主,她想保楚軍行船平安,在東澤肯定沒問題,可惜到西邑還得經過南澤,難怪要找敖璃商量了。
敖璃當然不幹:“這事沒得商量!我不會讓他們平安透過南澤。”
舞姐冷笑道:“小璃!姐姐我生前也曾是龍族一員,就因為這點血脈緣份,你我才親近些。陳軍在暗助你行事,我也知道,那就讓他們打生打死好了,何必插手太過?五萬楚人無辜沒於南澤,天地有感,天庭必懲!你再好好想想。”
敖璃也是一聲冷笑:“無須再想,我意已決!”
兩人談崩,彼此再無迴旋餘地。林午心中大急,不覺雙手發力,櫥櫃裡立刻傳出一絲綢帛撕裂的聲音。
舞姐也知道自己坐姿不雅,聞聲忙不迭起身,卻惱怒地瞪了敖璃一眼。這才喝問:“是誰在裡面?出來!”
林午開啟櫃門,一躍至榻下。他尷尬得正想怎麼開口解釋,卻忘記了自己匆忙躍出,手裡還緊抓著敖璃的貼身衣物沒放下呢!舞姐和他對面站著,自然也看見了林午手裡還拿著那啥。她頓時勃然大怒:“無恥人族,竟敢輕薄龍女!”手一揮,指甲陡然變長化作晶瑩利刃,就朝林午頸脖划過去。
林午正尷尬站著,懵得竟不知躲閃;敖璃更在尷尬中,一時也忘了施救。這是一記不留絲毫情面的殺招,指甲利刃堪堪劃破林午面板,一觸及血液,指甲利刃卻突然消散了。
舞姐顯得很震驚,殺招消散並不是她及時收手。換言之,她剛才就是想殺了這個人——不但偷窺她的真容,還對敖璃輕薄無禮。
出手無功,舞姐神情肅然:“吾乃楚國水澤神使,東澤水殿之主。——你是何人?”
為了消除舞姐的敵意,敖璃連忙替林午說話:“他是我的.....一個朋友,名叫林午,伐楚的陳軍主將。林午,這就是楚國水澤之神,生前名叫龍舞,你就隨我一樣稱舞姐好了。”
“居然成了伐楚主將,”舞姐臉上似笑非笑:“是不是小璃色誘與你,你才如此膽大妄為?”敖璃頓時面紅耳赤,林午連忙擺出一臉正氣架式:“楚人背信加害陳王,我既為陳國之臣,自當討伐以雪恥!”
龍舞勃然大怒,四條裙裾翻飛,長腿一彈就踢向林午,嘴裡還氣咻咻罵道:“陳國之臣?還伐楚?我非得替你家祖上踹你兩腳才解恨。”
敖璃和林午頓時都楞住了。龍舞話中有話,林午試探問道:“莫非舞姐認識我家祖宗前輩?”敖璃更是眉頭深皺:“舞姐,難道林午不能伐楚?伐楚對其不利?”
龍舞踹出一腳,又大馬金刀坐下了,開始數落兩人:“啥都不知曉,甩開膀子就開幹?還好姐姐我今天心血來潮,過來了一趟。還真是天意誒。”
敖璃已有猜測,神情更是緊張:“舞姐,難道林午血脈,竟源於楚?”
“你以為呢?”龍舞籲一口氣,神色悵然:“我生前借殺戮修行,替楚威王征戰廝殺多年。兵解之日,威王封我,盟誓曰‘祝爾成神,佑吾子孫’,我登神位後即受此誓言約束。不然,那一記神術殺招豈會自行散去?”
這真是晴天一聲霹靂,林午震驚得無以復加:“林家竟是楚國王族支脈?不可能吧,家父、祖父都不曾告訴我。”
敖璃憂心忡忡:“神術絕不會認錯,那你必須馬上退兵。否則,將激怒楚國王室宗廟神祗——視為不肖子孫,降下神罰。”
龍舞似笑非笑地看著敖璃:“一念通天,我能感應到王室宗廟神罰已經落下了,也許林午公子運勢強盛,神罰難落其身,那必然加諸於子息。”說完瞄了瞄敖璃小腹。
敖璃羞惱著辯解:“我們沒有......”
龍舞也不聽是沒有那回事還是沒有懷上,截口說道:“那就是應在別的女人身上咯。”
林午緊張思索著,實在是接收的資訊量有點大。不過問題總要一個一個解決,他肅然說道:“陳軍不可退!五萬楚軍絕不能來西邑!舞姐,我想請教一下,我既然是楚王族後裔,能否與宗廟諸神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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