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楚午夢見的卻並非楚家老祖。他在睡夢中“醒”過來時,看到自己已經站在團團白霧之中,腳下的戰船彷彿消失了。團霧突然空了一塊,兩個人影赫然出現,楚午定睛一看:居然是爺爺楚熊和牛二來到面前!
楚午驚喜萬分,原來爺爺沒死!再看到老爺子身邊的親衛牛二才悲從中來:牛二可是在雞鳴關內處死的,現在兩個魂靈一起出現,說明爺爺楚熊是真的死了。
楚午眼中的淚水慢慢滑落,楚熊心疼地抬起手想幫孫兒擦去,卻始終夠不到楚午臉龐。這讓楚熊遺憾不已:“哎!終究還是陰陽相隔。乖孫莫哭,爺爺這不是好好的嗎?”
楚午慢慢冷靜下來:“爺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楚熊嘆了口氣:“我能告訴你的,只能是你已經知道的。其他的事情,限於天道法則,我也無法說出口。我被一位馭鶴修士殺死的,又被冥界鬼差糾纏困住,幸好牛二趕來了助我脫困。如今天機不明,我的魂魄進不了陳國神廷也回不了嶺西楚氏家廟,唯有求助水神暫時庇護於我。”稍停又囑咐道:“楚國終究是我楚氏祖地,孫兒此去切不可殺戮太盛,其中大有因果!老祖在神廷來不了,為此專門煉製了一個面具轉贈予你,一入楚地你就戴上!至於什麼時候才取下,老祖說天機不可洩露,到時你自然就明白了。”
楚熊說完,身影就慢慢淡化隱去,原來站立的地方漂浮著一個薄薄的金色面具。楚午的心情倒是漸漸振奮起來:看來這次興兵徵楚很關鍵啊!很可能大勝之後,爺爺就能擺脫在冥界的困境了。雖說天機不可洩露,但老祖宗和老爺子都贊同伐楚,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楚午從夢境清醒過來,手裡就突兀多了一塊麵具。敖璃瞄一眼就認出了:“氣運凝鍊的器件?好象只有隔絕神念、視線的功效吧?”
陳江水神連忙岔開話題:“兩位殿下剛才已經遊遍陳江,不知感觀如何?”
水夜星欣然說道:“收穫很大,原來陳江之尾與雲夢澤相隔不過區區百里。我們姐妹倆已經商定,打算劈山乘水衝入大澤。”
陳江水神震驚萬分:“原來兩位殿下竟有如此雄心!只是陳江末端已經超出小神神域,小神恐怕力不從心矣。”
敖璃沒好氣瞪他一眼:“你想多了,我們姐妹不會剝奪你的神位神職!陳江依然是陳江,只是我蘭水要改道衝入雲夢澤而已。”
看到水神惶恐不安,楚午也有點擔心:“兩位姐姐!山河乃是天定,如此劈山改流,會不會招致天譴?對你們的危害大嗎?”
敖璃吃吃一笑:“逆天行事當然有天譴,不過我是陳國神廷水君,天廷只會消減陳國氣運。你也別擔心,等你拿下楚國鹿邑,陳國氣運自然就漲回去了。”
楚國鎮西關扼守咽喉要地,又有大型符陣,正面衝關難以拿下,如果從水路繞到守關背後,奪關自然輕而易舉。
楚午頓時大喜過望。
水神卻還有憂慮:“陳江乃是丹江支流,兩位殿下劈山改水,只怕丹江龍君不會答應,這裡恐有一戰。”
敖璃還是笑靨如花:“丹江龍君?那是我嫡親的叔伯呢!這可由不得他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