謫仙劫

第16章 你小子真的好煩

獨孤錯指了指身後的馬溝子山:“在這座山的背面是一個斷崖,斷崖的縫隙裡生長有幾百年的赤靈芝,這玩意有延年益壽的功效,極為珍貴,一株十年生的赤靈芝就能賣幾百兩銀子,我平時嫌麻煩,懶得去採,你要是能幫我採來,然後帶到山頂交給我,我就答應幫老和尚的忙!”

小獵立馬點頭:“好,就這麼說定了,我明天一早就上山採靈芝!”

獨孤錯一愣,盯著他道:“你小子不怕摔死啊?”

小獵笑道:“沒事,我摔不死。”

其實小獵的意思是我不會摔下來,結果話說出口變成了我摔不死,獨孤錯就忍不住冷笑:“呵!皮真厚!那好,明天我就在山頂等著你,要是你沒來或者來了沒帶赤靈芝,那就別再來煩我了。”

獵很爽快的點頭答應,獨孤錯狐疑的看了他幾眼,最後搖了搖頭,提著水和食物離去了。

獨孤錯剛一走,菜農老伯就跑到小獵身邊,追問到底是什麼情況,小獵就把情況給他簡單一說,老伯聽了之後,回村子裡一傳,等到整件事再傳回小獵耳朵的時候,就變成這樣了:說是有一個勇敢的少年,為了讓山上小哥答應與翠兒的婚事,居然要爬上險惡的馬溝子山,尋找傳說中的赤靈芝來作為兩人的定情信物!

小獵哭笑不得,也解釋不清楚,不管怎樣,菜農們是被小獵的勇敢精神感動了,這天晚上,村子裡的人合力給小獵做了一頓有史以來最豐盛的晚宴,小獵吃飽喝足之後,次日一早,在眾人的期待下,為了翠兒和山上小哥的終生幸福,勇敢出發了。

小獵繞到馬溝子山的後面一看,果然是比正面更險,整個兒就是一個懸崖,獨孤錯要的赤靈芝不可能在低的地方,多半要爬到一半以上才可能找到,如果先爬上去找到赤靈芝,然後再下來從正面上山,估計會來不及,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一口氣從這裡爬上去。

小獵打定主意,深吸一口氣,束緊衣服,開始攀爬。攀巖這種事,對於體力耐力包括精神承受力以及注意力都是極大的考驗,特別是爬到一半的時候,往上看頭暈,往下看腿軟,這時任何一個微小的失誤,包括心理上的一絲絲動搖,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好在小獵是獵人出身,這幾樣素質都很不錯,他用指尖和腳尖扣住岩石上的凸起,一步一步開始往上爬,每走一步都要計算好下一步的落腳點,如果一個判斷失誤,陷入到進退兩難的境地,那也是致命的。巖壁上幾乎沒有植物,偶爾有一兩棵生在夾縫中的小樹,看那種粗細程度,小獵也不敢去抓,有些地方實在很難過去,這種時候就特別考驗身體的靈敏度,最危險的一個地方,小獵是頭上腳下用單腳勾住一個凸起盪到另外一邊,在落下的瞬間用手扣住另外一個縫隙,然後才穩住身子,勉強沒有掉下去,這驚險程度根本不用多說。

過了大概兩個多時辰,小獵終於爬到了一多半的地方,這還是因為馬溝子山比較矮的緣故,如果再高的話,可能一天都上不去。小獵也有些累了,他鑽進一個裂縫,腳下踩著一個稍大的凸起,準備歇一會,這時候,他突然發現,裂縫的深處有一團紅的跟火焰一樣的東西,再仔細一看,可不就是獨孤錯口中所說的赤靈芝?

小獵大喜,伸手去採,但是赤靈芝的位置太深,根本夠不著,小獵也是拼了,他側著身子咬著牙,使勁往縫隙裡鑽,最後臉上颳了好幾個口子,好不容易才把赤靈芝採到手。

小獵拿著赤靈芝,心裡正高興呢,左邊屁股上忽然疼了一下,好像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他想回頭看,但是頭被卡住了,根本轉不過來,他看不到,心裡就有些發毛:“這懸崖峭壁的,誰在後面戳我屁股?難道是獨孤錯?不會吧?他沒這麼無聊吧?但是,不是他的話,又是誰?”

小獵越想越越心驚,好不容易從縫隙裡退出來,扭頭一看,原來是一隻金毛猴子,這猴子也不知怎麼的就對小獵有了興趣,正齜著牙盯著他,手裡握著兩個小石塊,剛剛就是用這個偷襲的小獵。

在懸崖上和猴子起衝突是絕對不理智的,小獵也不理它,繼續往上爬,現在赤靈芝已經到手,剩下的就是爬到山頂了。但是,那隻金毛猴子好像對小獵很感興趣,它一邊跟著小獵,一邊吱吱亂叫,其餘的金毛猴子聞聲趕來,不過一會,巖壁上就爬滿了大大小小的金毛猴子,每一個都齜著牙衝著小獵亂叫,表情十分兇狠。

這時,小獵心裡已經開始害怕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這群猢猻明顯很仇視他,抬頭看看,山頂其實已經近在眼前,如果沒這些猴子的話,估計再有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能上去了。

“死猴子!有種等我上去了再說!”小獵罵了一聲,突然開始加速往上爬,猴群一下子躁動起來,開始撿著石子木棍什麼的往他身上丟,其中有幾個大猴子力氣很足,打在小獵臉上直接就出了血,小獵硬著頭皮往上爬了一會,很快就不行了,這群猴子狡詐的很,全都竄到他上面,專打他的臉,小獵嚇得眼都不敢睜,怎麼爬?危急時候,小獵也是急中生智了,他忽然大叫:“獨孤錯!!你在哪?!我把赤靈芝帶來了!”

突如其來的大叫引得猴群又是一陣騷動,其中幾個膽大的居然就直接跳過來扒小獵的手,小獵吃了一驚,腳下用力不均,踩斷一個凸起,一下子就滑了下去。

“完了完了!這下可真的要死了!哎!早知道這樣,當初不來找這個什麼狗屁獨孤錯了……”

最後時刻,小獵望著遠去的天空,腦海裡只剩下這一句話,然而就在這時候,一個人影踏空而來,瞬息而至,抓著他的胳膊往上一提,兩個人如騰雲駕霧一般,一下子就落到了山頂上。

小獵好不容易才回過神,抬頭一看,發現救自己的赫然就是那個獨孤錯,他還是擺著那張很臭屁的臉,嘴裡道:“你小子真的好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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