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黿既然躲了起來,說明前面的人就在河邊,避無可避。
姜小獵和夜小西,藉著夜色的掩護,悄然潛入林中,向前摸了大概一兩裡地後,前面出現一片空曠的沙灘,二人不敢再靠近,悄悄爬上附近的一棵巨樹,仔細一看,頓時頭皮發麻!
只見沙灘之上,並排插著十幾根木架,其中幾根木架上似乎掛了幾件“衣服”,正在迎風擺動。正困惑間,一個枯木似的瘦削人影走了上來,他臉色蒼白,身上披著一件明顯不合身的寬大衣袍,雙腳似乎沒有落地,一頭漆黑的長髮如小蛇一般在地面不斷蠕動,以此法行走。
木架前面,幾個穿著相似青花繡袍的人影蜷縮在一起,似乎師出同門,見到那蛇發男子走來,所有人眼中都流露出極大的恐懼,但他們此刻渾身乏力,連勉強站著都要耗盡所有力氣,更別提反抗了。
一條發蛇緩緩游出,抓住一個年輕弟子的腳裸提到了半空中,這名年輕弟子在極大的恐懼中,竟然迸發出了最後的血性,突然揮出一拳,正中蛇發男子的眼窩,不想這蛇發男子反倒眯眼笑了起來,更多的發蛇湧出,將對方牢牢鎖住,其中一根髮絲繞到背後,自上而下輕輕一劃,如刀一般沿著脊背割開了一個口子,無數根髮絲瞬間鑽入面板之下,像是一隻只嗜血的螞蟻,開始無比嫻熟的切割。
年輕弟子的血性在瞬間就被巨大的痛苦淹沒,但他張開的嘴中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古怪聲音,因為整個舌頭早就已經被連根拔掉,蛇發男子一邊嫻熟的操控著發蛇在對方的皮肉中游移,一邊近在咫尺的欣賞對方因為巨大的痛苦和驚懼而不斷扭曲的表情,竟是顯得十分愉悅。
不多時,那年輕弟子連嗚咽聲都發不出來了,發蛇叼著他來到水上,沿著背後的刀口輕輕一剝,只剩血肉的鮮紅身軀撲通一聲滑進了水中,無數條嗜血的大魚瘋狂的撲了上來,瞬間將其分食。
蛇發男子提著那張剝下來的完美人皮,前後翻轉看了一遍,似乎對自己的手藝十分滿意,將其放在水中洗了洗,涮掉最後的血跡後,輕輕的掛在了木架上。
原來那一件件“衣服”,都是這麼來的。
沙灘的另一邊,有一塊頗為平整的大石頭正好可以充當桌子,蛇發男子忙完之後,笑眯眯的回到石桌旁,扭頭喊道:“上點酒菜,我想跟暮大俠喝一杯。”
樹蔭裡,立刻有人端上酒菜,一碟花生米,一碟蘿蔔絲,一瓶清酒,兩個酒杯,擺在桌上。
石桌對面,是一個頭發灰白的中年男子,他親眼目睹著自己的徒弟被一個個剝皮而死,滿目悲愴,卻什麼也做不了。
這二人,正是大魔宮天魔衛總隊長——百蛇雲笙,以及拈花谷谷主——拈花老祖暮成雪。
雲笙用發蛇叼起一根蘿蔔絲,丟入嘴中,再配上一口清酒,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看對面暮成雪始終不動,露出一個不解的表情,但隨即恍然道:“定是暮大俠嫌棄我的這些下酒菜太過簡陋了!前輩原諒則個,晚輩這就重新準備!”
言畢,一根發蛇激射而出,從蜷縮的一群拈花谷弟子中,特意挑了一個最年輕的女弟子,一把提到了跟前。那女孩終於近距離見到自己的師父,委屈與驚懼之下,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但下一刻,一條手臂粗細的發蛇猛地插進她的口中,順著她的喉嚨,在胸腔裡一通搗弄,再拔出來時,一顆鮮活的、猶自跳動的心臟,輕輕的擺在了石桌上。
緊接著,一塊肝臟,和一塊肺片,也都擺了上來。
女孩始終保持著極為驚懼的表情,在發蛇鬆開之後,才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雲笙熱情相邀:“上好的心、肝、肺,再新鮮不過,暮大俠嚐嚐?”
暮成雪渾身顫抖,他的舌頭還在,但此刻再怎樣的咒罵,也已經無法再形容心中的憤恨,他只能閉上眼睛,盡力的壓抑情緒,低聲道:“我們自知必死,你要殺便殺,還使這些恐嚇手段,有何意義。”
“呵呵,我可不是在恐嚇,我家少主讓我們在這等他訊息,反正無事可做,找點樂子罷了。”
暮成雪看向他那副枯萎破敗的身體,“因為你天天受折磨,所以就要以折磨他人為樂?”
“那不然呢?只有我一個受苦,多不公平。”
暮成雪咧了咧嘴,臉上竟然露出一絲嘲諷:“你也挺可悲的。”
雲笙不僅沒有生氣,反倒忍不住眯眼笑了起來:“果然留著暮大俠的舌頭是對的,你多罵幾句,晚輩聽著呢……這會罵的越狠,等會尖叫起來,嘿嘿……就越動聽……”
暮成雪不再與這種變態多嘴,目光緩緩的轉向了巨獸森林的深處。
附近到處都是高聳入雲的大樹,只有這片河灘地,難得的有月光可以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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