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開口,言出法隨。
所有劍光呼嘯著,朝著黑衣人斬去。
白茫茫的劍光匯聚在一起,宛若一輪明月,散發著刺眼的光芒,黑衣人眼睛都快要睜不開。
他手中凝聚的道韻只是一個照面,就被劍氣崩碎。
擋不住
根本擋不住
黑衣人往後退去
然而他的速度如何能比得過劍氣
不過眨眼的瞬息,就被無數劍氣包裹。
“轟”
黑衣人被萬劍穿胸而過,劍光匯聚在一起,化作明晃晃的鵲橋,橫跨天穹,最後消失在蘇文的體內。
“轟”
黑衣人的身體在半空之中炸裂,並沒有迸濺的血霧,也沒有碎裂的屍體。
好似憑空消失般
一個做工粗糙的木人落在地上,蘇文招手,木人騰空而起,朝他飛來。
約莫巴掌大小
木人的身上,出現一道道猙獰的劍痕,上面還殘留著鋒芒銳氣,木人的胸口,有個貫穿窟窿。
顯然黑衣人用某種手段,以木人來替自己接了蘇文的萬劍歸一,從而保住性命。
亦或者木人就是黑衣人的傀儡。
神通境強者,都會覺醒某種神通,可以上天入地,移山填海,截江斷流。
也有許多神通並不以殺伐之力見長,而是具有某些詭異的作用。
蘇文將木人收起,放開心神,想要感應黑衣人的氣息,掃過方圓幾十裡,毫無所得,只能作罷。
以他現在的實力
哪怕不動用鎮山印,都足以匹敵神話境,甚至將其斬殺。
“最好別讓本相抓住你。”
他冷哼,轉身往玉京城的方向縱空而起。
先回摘星殿,讓照晚霜帶著禁軍將皇宮裡裡外外都搜一遍,而他自己則是趕往太學殿。
緊閉的大門開啟,明火執仗的神武衛甲士跟在蘇文身後,衝入其中。
“怎麼了?”
殿內的幾十個大學士聽到動靜,紛紛起身出屋檢視。
“皇宮進了刺客。”
蘇文隨口道:“周神通,你挨個屋子的檢查。”
“一個人一個人的清點人數。”
“諾。”
來到後院,瞧見莊夫子屋子裡的燈火還亮著,他心底隱隱生出些許不妙的感覺。
“蘇相。”
謝胭脂從旁邊屋子裡出來。
“你們院裡有沒有動靜。”
他問道。
“沒有。”
謝胭脂搖頭。
蘇文徑直推開房門,走到大堂正中的時候,便看到躺在地上的莊夫子屍體,已經血染的艹字。
“夫子。”
謝胭脂亡魂欲冒,三步並作兩步撲到莊夫子旁邊。
他蹲下來,探了探鼻息,隨即苦澀道:“沒了。”
外面的神武衛聽到哭聲,立馬趕過來,還有李賁,慶書等幾十個大學士。
“別哭。”
蘇文輕聲安謝胭脂,隨即走到門外,朝周神通道:“封鎖太學殿,沒有本相的命令,誰都不準進出。”
“李賁,慶書,褚宜風,趙澤端,你們四人進來。”
“其他人,各回各屋。”
“今晚的事,誰要是敢向外吐露半個字,別怪本相心狠手辣。”
“諾。”
六部抽調來的大學士們,被嚇得機靈,急忙扭頭離開。
“相爺,夫子沒事吧。”
李賁臉色慘白。
蘇文沒有回答,而是讓他們進屋,看著莊夫子的屍體,四人如五雷轟頂,愣在原地。
地上染血艹字如此惹眼。
“相爺,是誰害的夫子?”
謝胭脂哭成淚人。
他從懷中取出木頭人道:“一尊不知名的神話境強者,我追出城去,在朱雀門外和他對了一招。”
“被他用移花接木的手段給跑了。”
“這個艹字。”
李賁顫聲:“分明就是沒有寫完的蘇字,要是相爺沒有發現他的話,等明天一早。”
“那相爺你就成了殺人兇手。”
作為大周朝堂第一強者,蘇文的確有殺死莊夫子的實力。
而且他白天才回來,晚上莊夫子就遇害,再加上這個艹字,只需要輕微的推波助瀾,蘇文立馬就要背上這口黑鍋。
謝胭脂伸手,將染血的艹字擦掉,她很清楚,蘇文不可能是兇手。
這位大周宰相根本沒有任何殺莊夫子的動機。
“莊夫子的神魂在一瞬間就被對方滅殺。”
蘇文的話,讓幾人毛骨悚然。
他們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在玉京城行兇。
“胭脂姑娘。”
慶書道:“夫子的死暫時要保密,最起碼在殿試之前不能走漏訊息。”
“否則。”
“玉京城萬千學子,乃至於天下的讀書人,知道夫子死在太學殿內。”
“只怕。”
“只怕天下頃刻間就要掀起驚濤駭浪。”
想起那時的場面,慶書便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