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權傾朝野,請陛下駕崩!

第30章 葬仙山

在蘇文看來,拖延的時間越久,對自己就越有利,行軍打仗,不是看誰的人數更多,誰就能贏。

而是誰師出有名

誰計程車卒更加精銳,兵器甲冑更加精良,糧草儲備更多。

雁南道,青州道,幷州道,肅州道全都不是產糧地,而且近些年,水旱蝗災頻發,大多數時候都要從外地調糧。

魏文通招的兵馬越多,需要的糧草也就越多,崩潰的也就越快。

巴蜀之地,天府之國,自古以來就是中原皇朝的重要糧倉,倘若有巴蜀的糧食能夠運到北方,魏文通自然無虞。

可惜巴蜀位於南方,中間隔著千里之遙,想要將糧食運到魏文通手裡,無異於痴人說夢。

“平叛可以等。”

計幽略作思索:“不過出兵卻不能等。”

他走到牆上掛的地圖前,用筆圈出一個位置:“朔河府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憑藉朔水,橫斷南北,又連通京南運河,但凡從南方大規模的運糧,就必須要走水路。”

“守住朔河府,就等扼住南北咽喉。”

“而且此處還是進攻玉京城的必經之路,所以必須要掌握在我們的手裡。”

計幽:“當下朔河府的知府錢遜,其人雖然並非世家出身,但不得不防。”

“也不用多少人。”

“只需要從虎賁騎中抽調出一萬大軍進駐朔河,就能對雁南數道形成威懾。”

“行。”

蘇文:“就照你說的做。”

“直接將兩萬虎賁騎全部調去朔河府。”

要知道虎賁騎可不是用鋤頭農具就造反的烏合之眾,而是實打實的滿編披甲卒。

兩萬人馬,全副武裝,戰鬥力極為恐怖。

“讓樊虎帶著虎賁騎日日在朔水旁操練,聲勢越大越好。”

虎賁騎去朔河府,玉京城也還有數萬精銳,不至於出現兵力空虛。

而且從各地募兵的計劃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要不了多久就會補充數萬精壯兵力。

此番募兵和以往不同。

大周皇朝,一直用的都是府兵制度,府兵五年一輪換,需要自備兵器和甲冑。

閒時為農,戰時為兵,而且服役期間,朝廷只會提供極少的口糧,經過層層盤剝,本就不多的口糧落到士兵的手裡,更是少的可憐,許多地方乾脆就沒有口糧。

有的精銳士卒因為立功,可以留在軍中繼續服役,滿兩輪之後就可以得到俸祿。

虎賁騎的前身飛龍軍,禁軍,殿前三衛大多就是後者,能夠領取一定的俸祿。

可惜不管是口糧還是俸祿,絕大多數最後都落到勳貴的口袋裡。

喝兵血是自古以來就約定俗成的事情。

而這次募兵,兵器甲冑馬匹口糧全都由朝廷提供,而且每月還給士卒發放高額的俸祿。

直接招募的全職士卒。

他們的唯一職責就是打仗,而不是閒時務農,忙時扛槍。

從府兵制到募兵制的轉變,所帶來的就是士卒戰鬥力的巨大提升。

同時代價也極為巨大。

除開從沉魚州招募的兩萬飛漁軍外,還另外招募十萬青壯。

十萬人

哪怕全部都是步卒

那也是十萬套甲冑,十萬柄刀槍,十萬張嘴每天都要吃飯。

再加上每月發給士卒的糧錢。

光是一月恐怕就要消耗二十萬兩白銀,這還沒算上馬匹。

好在國庫尚且有些銀子,要是國庫不夠,那就只能蘇文自掏腰包。

他的野心很大

要從零開始打造一支全新的全職軍隊。

用這隻軍隊,去替代原本大周計程車卒,從而徹底斬斷那些舊勳貴和世家死灰復燃的可能。

說做就做,天明時候,調兵的命令就送到樊虎的手裡,中午不到,兩萬鐵騎浩浩蕩蕩的開出驪山大營,前往朔河府駐紮。

同時讓各地州府協調糧草的摺子也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發出玉京城。

早朝之後

摘星殿

內閣官員都在

內閣首輔蘇文

內閣大學士隋常,褚宜風,皇甫松

還有大理寺卿李賁

以及女帝李青柳

禁軍大統領照晚霜

以及內監司姚太監

“相爺,今早虎賁騎開拔,可是要討伐魏文通等逆賊?”

李青柳穿著龍袍,靠坐在龍椅上,她有時候並不會去早朝。

六部官員和各地送上來的奏摺都會先經過內閣批閱之後,在挑些重要的送到內監司。

要是李青柳有興趣,可以讓內監司送到自己手裡,若是沒興趣,就讓內監司批紅便是。

這位女帝摩挲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向那個男人。

“並不是。”

蘇文搖頭解釋:“此番虎賁騎前去朔河府駐紮,只是為了截斷江南的糧道,同時威懾魏黨反賊。”

皇甫松,隋常等人,早就上了蘇文的賊船,沒有回頭路。

要是魏文通贏了,恐怕第一個就得拿他們這幾位勳貴中的叛徒開刀。

皇甫松捻著鬍鬚沉吟片刻,拍手笑道:“相爺這招高明啊。”

“兩萬大軍就駐在朔水邊上,與青州隔河相望,只是晝夜操練,就能嚇的那些反賊睡不著覺。”

“更能震懾天下的有心人。”

“一舉兩得。”

李青柳遲疑:“兩萬人會不會少了些?”

“足矣。”

蘇文拱手:“微臣還有一事要請陛下幫忙。”

“相爺儘管說。”

李青柳點頭。

“還請陛下派使者前往巴蜀。”

蘇文:“傳旨給蜀王殿下,讓其一月之內,籌措百萬石糧草。”

“五哥肯嗎?”

她柳眉皺起。

“不肯也得肯。”

蘇文自信:“只要蜀王一日沒有舉旗造反,就還是陛下的臣子。”

“蜀地土地肥沃,物產豐富,區區百萬石對於蜀王殿下而言,算不得什麼難事。”

眾人都猜不透他的想法。

“這。”

隋常苦笑:“咱們要是派人去,說不得還沒見到蜀王就先被砍了頭。”

“我去吧。”

大理寺卿李賁自告奮勇:“我就不信,蜀王敢朝我這位皇叔動刀子。”

“李卿不必擔憂。”

“更不可示弱。”

蘇文捻鬚輕笑:“本相已經讓北江水師進駐劍南道,劍南關和劍北關也都加派了重兵駐守。”

他朝李賁道:“你見到蜀王殿下之後,直接告訴他,倘若一個月之內沒有籌夠糧草,本相會親自帶兵,踏平巴蜀。”

蜀王是先帝除開李青柳外,唯一還活著的直系血脈。

倘若蘇文真想平叛,直接帶兵攻打巴蜀,殺了蜀王,將這個唯一可以和李青柳爭奪皇位的血脈除掉。

其他人哪怕在不願意,也只能支援李青柳,因為他們沒得選擇。

但他想要的更多。

平叛並非是結果,只是過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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