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
聞言
樊虎大喜,急忙點頭:“到時候都不用您開口,末將自己去了官印虎符,回去給相爺駕車牽馬。”
“嘿。”
老山頭不樂意了:“你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還想搶我的差事咋的?”
“沒沒沒。”
樊虎連連搖頭。
檢閱完虎賁騎,蘇文來到偏營。
郭嘯同樣在熱火朝天的操練飛漁軍,這一萬士卒,穿的甲冑,用的兵器,騎的戰馬,全都是上品,裝備甚至比隔壁的虎賁騎還要好。
讓樊虎眼饞的重騎兵裝備,飛漁軍就有一千套。
好裝備遠不止於此。
大周威力最強的鐵臂弩,射月弓,他大手一揮,各給飛漁軍撥了五千張。
要知道,鐵臂弩和射月弓的製造工藝極為複雜,就連邊軍都裝備的極少。
五千騎兵,五千步卒,清一色披著黑色的甲冑,矗立在偏營校場上。
這些沉魚州的兒郎,散發的強大煞氣匯聚在一起,直衝雲霄。
尤其是那一千重騎兵,人馬俱甲,所挑選的,都是軍中體魄最為健壯計程車卒。
手中握著精鋼鍛造的騎槍,宛若一堵銅牆鐵壁,雖然只有千騎,可散發的氣勢,卻絲毫不亞於千軍萬馬。
“參見相爺。”
萬騎大吼,聲震蒼穹,就連腳下的地面都在輕微顫抖。
長槍林立,刀劍裹霜,大纛迎風招展。
天地一片肅殺
無數道炙熱的目光看向那個男人,蘇文揚頭,掃過這些沉魚州的兒郎。
沉聲道:“不錯。”
“有點悍卒的模樣。”
輕飄飄的一句誇獎,讓校場中計程車卒各個鬥志昂揚。
“不過。”
他淡淡道:“這還不夠。”
“建功立業的機會近在眼前,屆時讓那些反賊,讓天下人,親眼目睹我們沉魚州兒郎的兇悍。”
戰馬嘶鳴,士卒發出怒吼,他們揮動著長槍,隨時準備為那個男人赴死。
飛漁軍的實力能以這般恐怖的速度提升,除了郭嘯等將領盡心操練之外,還有一個極為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蘇文又從玉京城徵調了一大批的精銳老卒。
這些老卒大多是從各地邊軍調回來,非世家大族出身,鬱郁不得志,只能屈居於玉京城各個衙門。
就和當初的樊虎遭遇相似。
蘇文很早之前,就在暗中向他們丟擲橄欖枝,將這些老卒招攬到自己門下。
如今正好有用武之地,足足數百名邊軍老卒加入飛漁軍,擔任中層骨幹。
就像一根根粗壯的骨骼,支撐起飛漁軍這具強大的體魄,有骨頭在,血肉就有附著的地方。
馬車從驪山大營離開,身後震天的喊殺聲越來越弱。
“轟隆隆”
“轟隆隆”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之間陰雲密佈,粗大的雷霆在頭頂炸裂,慘白的電光晃動,山野顫抖。
大路上的車馬行人,皆神色匆匆,加快速度往城裡趕。
大風呼嘯,嬰兒手臂粗的小樹直接被吹斷倒在路旁。
“要下雨嘍。”
老山頭駕著馬車,揮動長鞭,抽打著馬屁股,兩匹駑馬撒開蹄子狂奔。
也就盞茶的功夫,傾盆大雨落下,城外碧水河旁的涼亭內。
站著個男人
穿著藏青色的道袍,背上揹負一口長劍,懷中抱著拂塵,正是紫山觀的觀主顧長青。
現欽天監的監主。
顧長青瞧見蘇文的馬車從遠處走來,便走出涼亭,喊道:“崔山,這兒。”
老山頭將馬車停在涼亭外,從車轅下取出一柄竹傘撐開,打趣道:“顧觀主好雅興,頂風冒雨都要下山看風景。”
顧長青嘴角微抽,暗道:“果然是一對主僕,說話都那麼難聽。”
“前些日子陛下都請不動你,怎麼今兒個反倒自己出來了。”
蘇文下車,跟著踏入涼亭。
“有事。”
顧長青搖頭:“而且是大事。”
“說。”
他揮了揮衣袖,將撲進來的雨沫和涼風驅散。
“白眉師叔傳回來的訊息。”
顧長青:“魏文通以裂土封王的代價,換取反賊李登的合作,兩人合兵,即將攻打玉京城,扶蜀王上位。”
“就這點小事?”
蘇文撇嘴:“也值得讓天下第三的長青一劍親自跑一趟?”
看似是在恭維誇獎顧長青,可實則卻是譏諷。
“讓本相猜猜。”
他手指頭敲打著石桌,悠悠開口:“道門向來不參與皇位爭奪,能讓白眉老道在意的,只有佛門。”
“若是本相沒有料錯的話,佛門應該已經暗中和蜀王以及魏文通搭上線。”
“這才是你著急忙慌的跑來見本相的原因。”
“沒錯吧?”
“沒錯。”
顧長青點頭:“先帝駕崩,陛下登基之後,佛門不死心,打算繼續扶持蜀王,爭奪天下。”
“而且。”
他道:“枯絕和尚死在相爺的手裡,並不是什麼秘密,枯竹殿想查並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
蘇文反問。
“道門打算出手嗎?”
顧長青沉默
片刻之後搖頭:“不知道。”
可能覺得這個回答不妥,他想了想,解釋道:“道門自成為大周國教之後,各聖地達成的默契,不能插手大周皇位的爭奪。”
“打的一手好算盤。”
蘇文嗤笑:“合著你們這群牛鼻子都是群縮頭烏龜。”
“讓本相去硬抗佛門和魏文通?”
“難道。”
他挑眉:“你們就不怕本相直接和佛門聯手,再引佛門入京,將你們道門掃地出門。”
顧長青沉默
“想算計本相。”
“可以。”
蘇文起身,走出涼亭。
“就是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馬車駛入風雨中,漸行漸遠。
魏文通找上李登和佛門,並沒有超出蘇文的預料,他不爽的是道門這時候還想明哲保身。
真把自己當刀子用。
馬車入玉京城,沒有回長樂坊的蘇府,而是去了錦衣衛控制的沼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