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權傾朝野,請陛下駕崩!

第40章 算無遺策,首戰告捷!

“相爺,是不是要打仗了?”

林字營主將石豹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這些日子弟兄們都憋著火。”

風字營的秦開山咧嘴:“相爺您就下令吧。”

“光是刷木刀木槍不過癮。”

“就是。”

“相爺,您就下令吧。”

有這兩個主將領頭,四營中的其餘將領紛紛請戰。

“首戰就由交給咱們風字營,務必給魏賊叛軍一個迎頭重擊。”

“憑什麼?”

火字營的人不樂意,瞪眼道:“我們火字營每次對戰都是頭籌,這首功的機會就該給我們火字營。”

“都別爭了。”

山字營的重騎將王破陣悶聲道:“論衝鋒陷陣,誰能比得過我山字營重騎兵?”

四大營的大多數將軍都是蘇文親自提拔起來的,屬於最純粹的相黨。

因此在蘇文面前,並不像朝堂中的官員,謹小慎微,極為放得開。

他端著茶杯,笑眯眯的看著下面吵得面紅耳赤的眾將,為了爭奪首戰的機會,你一言我一語,誰都不肯服輸。

士氣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對於任何一支軍隊而言都極為重要。

尤其是對風林火山四大營這支未曾上過戰場的新軍,更是重中之重。

以八萬兵馬,迎戰魏文通的二十萬大軍。

倘若這群將領上來就表現得唯唯諾諾,畏敵怯戰的樣子,那麼這場大戰尚未開打就輸了一半。

可現在

偌大的議事堂

幾十號將領,個個雄赳赳氣昂昂,如同下山的餓狼猛虎,渾然沒有半點怯意。

這才是蘇文想要的軍隊

“好了。”

喝了口茶水,微微壓了壓手掌,打斷他們的爭吵。

“皇甫將軍。”

蘇文點名。

“諾。”

披著厚重步人甲的皇甫明起身,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地圖前。

在眾將的注視下,皇甫明指著地圖上的肅州道嶽州府:“根據錦衣衛和斥候傳回來的訊息,兩天之後,魏賊的五萬先鋒部隊會到達嶽州府。”

嶽州府在代郡以東,兩地相距不過一百里,這五萬先鋒大軍屬於魏文通麾下的精銳。

到達嶽州府之後,只需一日的急行軍就能踏入代郡。

“嶽州刺史求援的公文已經送到相爺的手上。”

“今日擂鼓聚將,將你們叫來,就是想問問你們,這場仗該怎麼打。”

蘇文接過話頭。

皇甫明:“賊兵的前鋒部隊有兩萬飛雁軍,俱為輕騎兵,另外還有三萬披甲步卒。”

“而嶽州城只有三千府兵,頂多能抵抗半天時間就會破城。”

飛雁軍也是大周邊軍之一,只不過並非像漁陽三鎮長期駐紮在邊關,而是作為機動野戰部隊。

其戰力不容小覷。

四營的將領許多都是邊軍出身,對於飛雁軍的實力極為了解。

“三萬步卒不足為據。”

“主要是這兩萬飛雁軍。”

石豹說話時,嘴角帶動臉上猙獰的刀疤蠕動,頗為駭人。

他看向蘇文:“相爺,依末將所見,咱們不如就在嶽州府會會飛雁軍。”

石豹捏緊拳頭,獰笑:“正好挫挫魏賊的氣焰。”

蘇文看向皇甫明:“嶽州城能守嗎?”

“守不了。”

皇甫明搖頭:“嶽州城和代郡不一樣,城牆既不高,也不厚。”

“而且咱們人數劣勢,若是死守嶽州城,勢必會付出極為慘烈的代價。”

“最重要的是嶽州城內沒有糧食。”

守一座小城,等同於自己鑽進籠子讓別人圍著打。

蘇文撇嘴:“別看魏文通號稱有二十萬兵馬,實則這五人前鋒就是他的主力部隊。”

“就拿飛雁軍開刀。”

皇甫明:“相爺,前些時日,我們四營主將私底下有商量過這事。”

“說吧。”

蘇文開口。

皇甫明:“魏賊前鋒大軍的主將魏武,其人精通戰陣兵法,用兵有度。”

同為十二國公府的世家子,他對於魏武極為了解。

皇甫明笑道:“但魏武有個極為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好大喜歡,當年在邊軍服役的時候,就經常不聽調令,擅自冒進。”

“咱們四營兵馬都是新兵,在魏武眼裡,定然是瞧不起咱們的。”

“所以咱們順勢給他來個敗兵之計。”

蘇文好奇:“細說。”

皇甫明指著嶽州府:“先派出一支輕騎兵在嶽州府外侵襲騷擾賊軍。”

說罷,他又指了一個地方:“這是大雪谷,山谷兩岸極為險峻,只有一條羊腸小道能夠透過,最適合埋伏。”

蘇文:“你的意思是派兵埋伏於大雪谷中?”

“沒錯。”

皇甫明:“咱們安排步卒於大雪谷兩側,等騎兵將賊兵引入谷中,驟然發動突襲。”

“魏武恐怕不會輕易中計。”

秦開口搖頭。

“沒錯。”

皇甫明:“以魏武的謀略,肯定能看出來大雪谷中有埋伏。”

“但。”

他笑道:“大雪谷也只是虛招。”

“其中伏兵只許敗,不許勝。”

皇甫明的手落在大雪谷以西二十里的險王山:“這裡才是真正的伏兵。”

“從大雪谷到險王山這段路,北邊是天脊山脈,南邊則是代水。”

“南北數里寬的地面,一馬平川。”

“眼下四營攏共有八千重騎兵,全部集中在險王山,等到魏武帶著飛雁軍追殺而來的時候。”

“咱們的八千重騎兵居高臨下,只需要一輪衝鋒,就能正面擊潰飛雁軍。”

“剩下的輕騎沿著天脊山南側追擊,配合重騎兵,一舉將魏武趕回大雪谷中。”

皇甫明眼底的興奮掩飾不住:“只需要提前在大雪谷外埋伏一支重步卒,等魏武的大軍透過之後,就由這隻重步卒將大雪谷東側的口子封住。”

“屆時前後合圍,將其五萬大軍全部封在狹窄的大雪谷中,關門打狗。”

先是誘敵深入,然後埋伏,再繼續誘敵深入,最後關門打狗,甕中捉鱉。

環環相扣的計策,完全拿捏住魏武好大喜功的心思。

“相爺。”

“關門的事情就交給末將如何?”

皇甫明請戰:“末將只需兩千步卒,就能死守大雪谷。”

“兩千不夠。”

蘇文搖頭:“倘若我是魏武,哪怕率軍追擊,也會留下一部分士卒看守大雪谷這條退路。”

“本相給你四千重步卒,三千輕騎

“末將領命。”

皇甫明躬身抱拳。

其他將領紛紛投來羨慕的眼神,皇甫明昂首挺胸,這是他在蘇文麾下效命的第一戰,至關重要。

自己的身上肩負著皇甫家族的榮耀。

“石豹。”

蘇文開始點將。

“末將在。”

石豹出列。

“由你領林字營一萬步卒,兩千輕騎,子時之後出城,輕裝簡行,務必要在明天落日前到達大雪谷。”

“末將領命。”

“秦開山。”

“末將在。”

“由你領兩萬輕騎,明日一早開拔,進駐嶽州城,務必要招搖過市。”

“末將領命。”

“四營重騎兵全部集合,由本相率領,星夜開赴險王山。”

“那我呢?”

蘇泰急忙說道。

“你留守代郡。”

蘇文拍了拍蘇泰的肩膀,正色道:“別以為這是小事。”

“此戰能否出其不意,就看你能否擾亂反賊的視線。”

“明日一早,你繼續帶著剩下的兵馬在城外操練,聲勢一定要大。”

“末將領命。”

蘇泰只能苦著臉領命。

“老蘇。”

“你可得把家守好。”

蘇文走後,皇甫明笑眯眯地走過來。

“就是。”

石豹和秦開山也都出言打趣。

“放心。”

“此戰你是頭功。”

看著幾人有說有笑的離開,蘇泰心底不是滋味,火字營的將領們也都垂頭喪氣。

蘇泰很快整理好思緒,罵道:“一個個和死了親孃似的。”

“都給老子打起精氣神來。”

“以後立功的機會多的是,咱們火字營還怕撈不到功勞嗎?”

子時剛過,皇甫明便帶著一萬步卒和兩千輕騎悄無聲息的離開代城,前往嶽州府大雪谷設伏。

城內大營校場

燈火幽暗

唯有頭上一輪茭白的月盤,淒冷的月光墜落,灑在校場上。

八千重騎兵整齊地站著,沒有人出聲。

此時所有計程車卒都穿著黑色的緊袖武士袍,只有腰間佩著鋼刀。

一人雙馬

三層重甲,騎槍和五日的口糧全部駝在馬背上。

披著重甲趕路既影響速度,也消耗士卒的體力,因此但凡重騎兵出動,都需要跟隨一支龐大的輜重部隊。

為重騎兵運送糧草兵器甲冑。

大抵每一個重騎兵需要兩個僕從和三匹馬。

此番兵貴神速,必須要以最短的時間趕到嶽州府,因此沒有隨行的僕從。

兩匹馬交替馱運兵器甲冑。

哪怕這八千人沒有披甲,也沒有真正的上陣殺敵,經歷血與火的洗禮,但他們的身上,依舊散發著強大的肅殺之氣。

可見這些時日的操練確實有效。

“踏踏踏”

馬蹄聲響起,蘇文騎著大宛駒進入校場,登上高臺,他披著厚重的黑甲,披風呼呼作響,手中提著一柄碩大的戰刀。

頓時所有士卒的目光都看過來。

“要打仗了。”

這是蘇文的第一句話,聲音並不大,他冷峻的目光掃過這八千人,問道:“怕不怕?”

“誰要是怕了。”

蘇文:“現在可以站出來,本相馬上給他發路費,送他離開代郡歸家安享太平。”

無人出列

“相爺。”

“下令吧。”

軍陣中,一個魁梧的男人興奮道:“弟兄們已經忍不住了。”

“都沒人怕死是吧。”

蘇文嘴角揚起,手中長刀斜指夜空,大喝道:“那就隨我出發。”

大宛駒縱身一躍,率先衝出校場,一隊隊士卒有條不紊的跟在身後,離開代城。

人銜枚,馬裹蹄。

誰也不會想到,蘇文的膽子竟然如此大,領著一群新兵,就敢主動出擊。

好在今晚夜色不錯,八千重騎沿著天脊山腳狂奔,卯時剛過,便來到嶽州城以西三十里,沒有入城,而是選擇從北邊繞開嶽州城。

日上三竿,八千人終於到達險王山,全部隱匿在險王山和天脊山中間的峽谷內。

“那就是大雪谷嗎?”

站在險王山山頂,居高臨下,向東遠眺,前面是大雪山,背後則是嶽州城。

百丈寬的代水自西向東而流,澆灌出一片肥沃的土地。

三月時節

代水的水位雖然較盛夏時候淺了一些,但依舊需要乘船渡河。

從大雪山到險王山這段二十餘里的地段,一馬平川,是騎兵最完美的戰場。

也是重騎兵最喜歡的地方。

沒有任何的阻礙,只需要居高臨下的衝鋒就行。

他回頭看去,山谷四周都是斥候,士卒們正在抓緊時間歇息,喝水的喝水,睡覺的睡覺,吃乾糧的吃乾糧。

為了防止被發現,就連火都沒有生。

“報。”

斥候來報:“稟相爺,秦將軍已經帶領兵馬出城,趕往嶽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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