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登看著收押在庭院內的安府奴僕,眼神兇狠,問道:“誰能告訴我,安平川去哪裡了。”
“將軍。”
女眷們嚇得花容失色,一個勁地搖頭。
他看向一個家丁打扮的下人,招了招手,兩個士卒將其拉出來。
“安平川在哪兒?”
家丁直打哆嗦,跪倒在地:“回將軍的話。”
“小的不知道。”
“老爺剛才還在後院。”
“是他下令讓我們阻擋將軍的。”
“還請將軍饒命。”
“噗嗤”
嶽登緩緩拔出腰間的鋼刀,冰冷的刀刃抵在對方的脖子上,家丁嚇得亡魂欲冒。
立馬指著另一個家丁道:“將軍,他知道。”
“他肯定知道。”
“他是老爺的心腹。”
嶽登提著長刀,朝著這個被指的家丁走去。
“安平川在哪裡?”
北江水師
帝國最精銳的水師
常年駐紮在北江道。
江南水道縱橫,河湖遍地,既創造了大片大片肥沃的平原的同時,也催生出許多水匪湖盜。
這些匪盜人數龐大,下手狠辣,以過往客船為目標,殺人越貨,屬於家常便飯的事情。
而北江水師平時幹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剿匪。
這些年剿滅的水匪河盜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斬下的頭顱不計其數。
論兇狠和手段,北江水師甚至還要勝過那些匪寇。
用殺人不眨眼來形容毫不為過。
嶽登只是一個眼神,就讓這個家丁膽寒,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其毛骨悚然。
“如果你不說的話。”
“本將軍會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來,烤熟之後,在親自餵給你吃。”
嶽登明明在笑,可那笑容卻顯得無比的陰森,如同修羅殿的夜叉。
“等割足一千刀之後,你還沒有斷氣,在慢慢地往傷口上撒鹽。”
“見過水裡的蝦嗎?”
“屆時你會變得和蝦一樣,蜷縮著。”
徹底崩潰的男人哪裡敢隱瞞:“我說我說。”
“府裡有地道。”
“在哪兒?”
“不知道。”
“將軍。”
“我真的不知道。”
迎著嶽登陰森的眼神,男人忙道:“肯定在後院。”
“隔三岔五老爺就會憑空消失一段時間,然後又憑空出現。”
“而且後院是府裡的禁地,沒有他允許,我們這些家僕是不能進去的。”
“最好如此。”
嶽登收起長刀:“如果沒有找到地道,你會死得很慘。”
“把後院所有的牆都給砸了,地磚撬開,還有湖底也不放過,派人下去搜。”
“假山也都砸了。”
數千士卒得到命令,立馬開始砸牆挖地。
地道沒找到,反而在屋子裡挖出來一個地窖,裡面裝滿了一箱箱的金銀珠寶。
老山頭來到後院
沿著湖泊走了一圈,最後在一座巨大的假山前停下。
十多個士卒正在掄著大錘開砸。
他伸手貼在假山表面,暗運真氣,順著山體往地下延伸,同時側耳仔細地聽著裡面的動靜。
片刻之後,老山頭露出笑容:“找到了。”
嶽登帶人圍過來,看著這幾丈寬的假山犯了難,最起碼也有個八九千斤甚至上萬斤。
想要弄開不是件簡單的事。
“都退後。”
老山頭開口,等到眾人推開,他將真氣凝聚在掌間,爆發出大宗師的氣息。
一掌轟出,速度極快,掌印轟在假山上,巨大的青石山體在強大的掌力下,直接被轟碎。
石屑翻飛,煙塵瀰漫,等到塵埃落地,一個幽暗的入口出現在眼前。
僅能容納一個人進出,石梯斜著向下,不知通向何處,潮溼的水汽伴隨著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血腥味。”
嶽登眉頭緊鎖。
取了火把,老山頭率先下入地道,微弱的火光碟機散黑暗,這裡潮溼而陰冷。
通道頂上的石壁,不停地往下滴水。
嶽登派了一支精銳的甲士跟著老山頭一起下去,而他自己則是留守安府,等著蘇文到來。
地道蜿蜒曲折,時不時就能看到一具具乾屍。
“現在應該在湖底。”
老山頭開口。
地道漸漸寬敞起來,地上的乾屍越來越多,走了約莫炷香的時間,前面出現兩條岔路。
“大人,咱們走哪條路?”
身旁計程車卒詢問。
“咔”
細微的響聲在幽閉的空間內極為刺耳。
老山頭本能地覺得不妙。
“轟”
身後的通道,被一塊突然落下的石頭卡死。
士卒隱隱有些騷亂。
老山頭鼓起真氣,一掌轟在石頭上,能一掌將數丈長寬的假山轟碎的掌力,落在這塊黝黑的石頭上,後者竟然紋絲不動。
“嗡嗡嗡”
低沉的轟鳴在通道內迴盪,震得人耳頭暈眼花。
半晌
他收回手掌,散去真氣,沉聲道:“是鑄鐵的。”
回是回不成了,只能繼續往前。
選了一條路,帶著人繼續追。
“嗤”
利刃劃過血肉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黑影好似憑空出現,從一個甲士身旁飄過,後者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來,整個人直接乾枯。
“啪”
體內的精血被吸乾,沒有肉身的支撐,空蕩蕩的甲冑隨之掉落。
“鬼。”
有人顫抖。
“噗嗤”
冷豔的刀光出現,瞬間朝著黑影斬去,霸道的刀氣縱橫,掀起狂風。
刀身上照出一張蒼老的面孔,雙眼通紅,嘴唇滿是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