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已經認定這毒是我所為,再多的話不過是藉口。”徐盈轉身,斂起嘴角的弧度,“母親還有什麼話沒說清楚呢?”
林如意讓慧嬤嬤請她重新坐下,再次打量著她,眉頭不自覺皺起。
她的心早已攪成一團亂麻,親眼看著長大的女兒,卻餵給她一碗又一碗的毒藥,她實在是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賀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還是說是被人陷害的?
若是陷害,很明顯就是眼前這個換了十幾年的親生女兒了。
而剛才徐盈的話,卻又字字委屈,莫名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林如意深吸一口氣,遞給慧嬤嬤一個眼神,拿出那塊被手帕仔細包裹的玉佩,“藥裡的毒究竟是誰下的,暫且不論,這是什麼意思?”
“母親不記得這塊玉佩了?”徐盈嘆了口氣,回憶道:“這是我剛出生時,母親送給我來到這人世的第一個禮物,半年前,我也是靠這塊玉佩重回賀家的。”
那塊玉佩是林如意的,也是林家的。
“你知不知道林家玉佩碎了,是什麼意思?”林如意問。
“當然知道。”徐盈回答:“玉碎人亡。”
林如意可以不在乎她這個丟失十幾年的女兒回來,可以不在乎御史府上發生的任何事,但絕不會不在乎林家。
所以她很肯定,林如意見到那塊碎了的玉佩,一定會見她。
“既然知道,你為什麼還……”林如意氣急敗壞的質問,卻被徐盈打斷。
“因為林家快亡了,玉佩也就沒有任何意義。”
“你胡說什麼?!”林如意猛地站起身,聲音都不自覺拔高了幾度。
徐盈看著她這副樣子,反倒揚起笑意,“母親這麼多年閉門誦經,怎麼連腦子都給丟了呢,吃了這麼多年的藥,為什麼會被投毒?而為什麼偏偏是我告訴你呢?”
林如意心頭閃過不好的預感,板著臉,“我們現在說的是林家的事,別再扯下毒之事。”
“可女兒說的就是林家之事呀。”相較於林如意的焦灼,徐盈則悠閒的呷了一口茶,悠聲道:“藥內有毒的事情連我這個剛來半年多的人都發現了,難道偌大的御史府沒人知道這件事?”
林如意其實有點猜到了,可實在有些接受不了,只是怔怔的看著徐盈,聽她繼續道:“母親,賀茹終究落個賀字,賀家能給她的遠比你給她的要多得多。”
“我已經忍讓到這個地步了,為什麼要這麼做?!”林如意不可置信的搖頭,淚流不止。
徐盈起身溫柔的抱住她,聲音溫柔卻機盡殘酷:“賀家留你這麼多年,是因為顧忌林家,不過是讓林家成為第二個薛家,你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閉門十年,府上早已無人在意你的生死。而只有我,還念著是母親給予了我生命”
“徐盈,你身上還留著賀家的血,你比賀茹更不可信!”林如意一把推開她,眼神尖銳的瞪著她,“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賀家的血又如何,我體內還有一半流著和母親一樣是林家的血。”徐盈不在意的聳聳肩,目光堅定的看向她,“賀家為了賀茹早就已經不要我了,可母親,站在我身邊的親人或許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