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盈簡單安撫幾句,抬腳準備離開,卻突然被徐澤抓住了手腕。
芍藥眼疾手快的拉開他們的手,警告道:“注意自己的身份,別對誰都拉拉扯扯的。”
“芍藥!”徐盈讓她退下,看向徐澤,“還有什麼事嗎?”
徐澤在身上翻找半天,最後翻出一個小藥瓶遞到徐盈手中。
很普通的創傷膏。
【姐姐又受傷了。】
抬手指尖輕觸她額頭上那道淺淺的疤,好像是楊氏死那天留下的,雖然傷口已經恢復了,但還是留下一道並不明顯的疤。
徐盈攥著創傷膏,微微慌神。
在鄉下時,她被徐家夫妻折磨,每天身上都會多出新傷口,她早已習以為常。
那時,徐澤會靠平日攢下的幾文錢給她買最便宜的創傷膏,雖然說不了話,沾著藥膏的指尖卻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她的傷口。
“姐姐總是容易受傷。”
曾經她也被這片刻的關心迷惑過,後悔當年一時衝動毀了徐澤的嗓子,讓他一輩子說不了話,因此對他飽含愧疚。
直到後來她才發現,所謂的創傷膏,不過是路邊的野草和成糊裝進藥瓶。
他欣賞她像傻子一樣,將他憐憫的好意奉若珍寶。
後來隨著她要調查身世的事情,回到賀家,並未向他揭穿創傷膏的事情。
揭穿又怎樣,質問又怎樣,不過是將自己的卑微狼狽露在羞辱你的人面前,正合他們的意。
讓他們將自己曾經受過的羞辱,內心的痛苦全部返還給他們,只有欺負你的人被你報復的痛苦不堪,你才會真正的快樂。
“那我收下了。”徐盈像曾經般收下,叮囑道:“在府上認真做事,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
“夫人,我想看看那藥膏。”芍藥警惕的拿過那瓶藥膏,要是賀茹藉著徐澤的手,毒害夫人那可就麻煩了。
徐盈輕嘲:“總不會又是野草膏吧。”
若真是,那她這位弟弟可真是腦子有病了。
“不是,就是很普通的創傷膏。”芍藥大家聞了聞,“也難得他們有這份心,這藥膏也算他們能力範疇內最好的創傷膏了。”
“拿人手短的道理還不清楚?”甜杏分析道:“他們來御史府做事,都還要仰仗夫人呢,可不得巴結夫人。”
不過這創傷膏,也太敷衍了吧。
芍藥捏著藥瓶,“怎麼處理這東西?”
“扔了唄。”徐盈淡聲道。
他這位弟弟,別看年紀小,可不是個善茬。
敏兒提醒道:“夫人,賀茹今天見了徐澤,恐怕已經聯手沒憋好招。”
“知道了。”徐盈並不意外這件事,像是早就知道一樣。
血緣還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即使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也能很快達成合作。
可為什麼她只是想要回到本該屬於自己的家,都不行呢!
徐盈眯了眯寒眸,明媚的陽光灑在身上依舊感受不到丁點溫暖,“芍藥,再幫我配製份創傷藥,藥性不需要太強,但抹在傷口上卻讓人疼的呲牙咧嘴。”
芍藥領命:“奴婢知道了。”
清玲帶著楊宇和徐澤回去,對他們的嫌棄絲毫不掩飾。
做了一天的苦力,楊宇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卸下了渾身的疲憊。
“那藥膏不自己留著,給她幹嘛呀!人家在御史府做媳婦,會缺那一瓶藥膏!”楊宇恨鐵不成鋼的敲了下他的腦袋,吐槽道:“你把她當姐姐,她可未必還把你當弟弟,沒看到她看到我們那避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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