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律條明確規定,任何醫館藥堂禁止售賣毒藥,你為什麼會買到如此大劑量的毒藥並留下記錄?”賀雲川質問。
“奴婢……”柳枝心裡打怵,但依舊硬著頭皮解釋:“濟仁堂抓藥的是奴婢的表兄,一直是他偷偷給奴婢配置提供毒藥的。”
賀茹心裡暗道不好,一心想留下徐盈的罪證,沒想到居然在這裡出了差錯。
按照本來的計劃,柳枝逃跑將所有的嫌疑鎖定在徐盈身上,然後再借著濟仁堂的買藥記錄,直接將徐盈給捶死。
沒想到柳枝這個吃乾飯的,連逃跑都不會,被徐盈又給抓回來了,濟仁堂的罪證反倒成了讓徐盈洗脫嫌疑的證據。
不過雖然仁濟堂的買藥記錄無法捶她,但藥渣裡的毒卻將她捶得死死的。
徐盈怎麼也想不到,她用藥裡有毒的事情獲得了林如意的信任,最後卻又要因為這件事將她做實下毒的罪名。
“所以你就助紂為虐,幫著你主子往藥裡下毒?!”賀茹厲聲一吼,將話題扯過來。
“偷偷?那就更不應該有記錄了,濟仁堂幫你也不可能專門留下自己罪證吧,所以濟仁堂的記錄只能證明徐盈是被構陷的。”賀雲川並未被她一嗓子給帶偏,“所以是誰指使你陷害徐盈的?”
今日這局很明顯就是給徐盈下的套,做局之人大機率就是現在急著給徐盈定罪的賀茹。
對於賀茹和徐盈的爭鬥,他平日裡是不管的,甚至是樂的看熱鬧的。
但現在徐盈是他的妻子,是他在賀家的擋箭牌,他不希望她出事。
而且這對於他來說,也算是個難得的機會,在場的所有人都懷疑她,只有他堅定的站在她身邊,徐盈就是鐵石心腸,也多少會有點感動吧。
他當然相信徐盈應對這種小伎倆的能力,但他要讓徐盈看到他的態度。
“奴婢也是聽命行事,並未受任何人指使。”柳枝說。
“那你聽的是誰的命?”徐盈冷聲道:“我可沒蠢到在藥堂買大劑量毒藥還留下記錄,生怕別人不知道我要下毒殺人了?”
柳枝腦子飛快轉動,想著應該怎樣應對,“因為濟仁堂規定取任何藥都必須留下記錄,表兄他也沒辦法。”
只要扛過今天這一關,她就可以擺脫奴籍過上自由的生活了,所以她必須成功不許失敗。
“老爺,老奴可以作證,徐盈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楊氏不給徐盈任何喘息的機會,也出來作證,“徐盈是老奴拉扯大的,她的脾氣秉性我最是瞭解。”
徐盈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為她安排的一個個罪證,血液在體內發冷,指甲恨不得嵌入掌心。
她要看看,賀茹這是有多少招等著她!
“徐盈自小就性子狠毒,五歲那年想吃糖葫蘆,但因為老奴窮沒有辦法滿足她,她就去搶同村一個男孩手裡的,就為了一根糖葫蘆,她直接把那男孩推下河,好在被村上的人發現及時才救了上來。”楊氏看了眼徐盈,“連老奴都害怕她的性子,這樣的人因為林夫人一時的怠慢而起殺心,完全是有可能的。”
楊氏一番話,在場的所有人都以一種恐懼又帶著異樣的眼神看著她,對她指指點點。
徐盈面色平靜的注視著楊氏,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用多大的力氣保持冷靜。
因為楊氏說的,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