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悶哼一聲，不想反駁，跟病人多槓一句，都算他輸。
但人身攻擊算幾個意思啊？
“你不是我最好的傳承人，但也足夠了，我的時間不多了，你們能來到這裡，我覺得也是我的運在發揮作用。”
陳言心裡腹誹：“我不是，我都是被黃皮子引誘過來的。”
白道人揮手散去白霧，映入眼簾的，便是先前的那個大殿。
遠處，楊澤明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有白色的蠟液從他身上滲出，面板開始被拉伸，變成白色的紙。
陳言瞥了一眼，沒有去管。
白道人揹著手，抓著斷龍剪，拿上銅盆，重新點燃燈芯，然後朝著外面空地走去。
陳言微微猶豫，也是跟了上去。
來到空地外，此時依舊是灰濛濛的天空，沒有星空，也沒有月亮。
白道人一路走到那座七層寶塔前面停下。
陳言也停下，跟著對方，一起抬頭看向這座寶塔。
“你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
陳言搖頭：“不知道，但聽他們說，這裡是秘境。”
“對，秘境，修行修行，本就是奪天地之造化，掠奪靈氣容納於身，修得大成之人，可在體內開闢一處小空間，裡面可以有山川樹木，也可以有蟲魚鳥獸，甚至就連活人，也不是不能放進去。”
“所以這裡是你化作的秘境？”
白道人的牙床又磨了磨，搖頭道：“我沒那個本事，這便是我說的，贏下游戲，我會給贏的人一件我晚年能突破築基的寶貝，那是一件法寶。”
陳言皺眉搖頭：“我不懂法寶，我倒是知道村裡黃嬸做的臘肉寶，皮薄餡多，咬一口下去，全是肉汁。”
白道人沒有理會陳言，而是繼續說道：“法寶是怎麼來的，我也不知道，但每一件法寶，都有靈性，甚至靈性還很足，靈性不夠的東西，頂多只能算兵刃，靈兵，靈物，並不能稱之為法寶。
“有的法寶有奇妙之能，但修士們更多是將其當作對敵手段來使用，不過有一些法寶，也可以衍化一片秘境，這種法寶就很珍貴了，就連一些老不死的東西也會心動。”
陳言看了一眼四周，說道：“所以這裡，其實是你那件法寶所衍化的秘境。”
白道人磨了磨牙床，難聽的嗬嗬聲從喉管傳來：“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你看著不大，但卻很聰明，為何先前還要說些碎語？是想要讓我放鬆警惕嗎。”
陳言聳了聳肩，沒有接話。
“這個寶塔裡面，便放著那件法寶。”
陳言看了一眼寶塔，皺起眉頭。
原本這個塔就讓他感到很奇怪，並不像是為了祭祀神佛，反而像是要鎮壓什麼東西一樣。
“你說的那件法寶，它正經嗎？”
白道人嗬嗬笑道：“知道為什麼遊戲輸了，就要剪掉你們的牛子嗎？一方面，是因為我所修的繫縛道限定了我不能隨意殺人，另外一方面便是……”
他轉過身，灰白眼珠裡露出揶揄的情緒。
“想要得到那件法寶，必須是無根之人才行！”
陳言嘴角抽搐，怎麼跟牛子就是過不去了？
白道人拿起銅盆，連同裡面燃燒的火焰一起扔向了寶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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