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有著一股陌生的氣息停留在他的身上。
陳言猛然抬頭，看向那個滿臉皺紋的老者。
“這是什麼手段？！”
張玉山自然不會說出自己手段的特殊性，可狐仙卻是此時貼心的解釋起來：
“這是商道修士，商道修士深諳經商之道，交易就是他們煉化道痕的方式。
“交易是人之間才會發生的行為，一枚銅錢，在市井當中流通上百次之後，便會沾染上人氣，交易過手的人越多，其匯聚的人氣也就越多，而商道修士往往能發現這種人氣，並加以利用。
“人氣並不算是一種特殊靈氣，與地氣不同，人氣更像是智慧生靈匯聚的一種信念，人氣的用途很多，最常見的便是人氣可以擊穿修士的靈氣，打散其中的法力讓其無法凝聚。
“甚至人氣還能打落靈物和法寶的靈性，將其變成凡物，所以面對商道修士，最錯誤的便是以法寶和靈物來作戰。
“並且修為高深的商道修士還可以利用人氣來進行防禦，不過僅僅是攻擊手段，這種如同跗骨之蛆的人氣就會讓其他修士法力損毀。
“而且你還需要小心對方其他的商道法術，記得不要隨便收下商道修士的東西，他們能交易萬物，即使是你的法力，也能用交易的手段奪取過去。”
陳言皺起眉頭，沒想到商道修士居然這麼麻煩。
那龍相會看來並不是一個普通的交易組織。
想想也是，手握如此巨大的財富，如果沒有與之匹配的戰力，那麼即使是金山銀山也只是別人的倉庫罷了。
“那要怎麼對付他們？”
狐仙淡淡道：“很簡單，交易的本質是以物換物，他拿帶有人氣的銅錢砸你，本質上就是用人氣換走了你的法力，這樣此消彼長之下，你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但如果換成地氣呢？你是地道修士，並且修煉有那門奇怪的煉體法術，可商道修士本身孱弱，一縷地氣就能讓他半死，只要你能察覺到對方的人氣，在對方要換走你的法力時將其替換成地氣就可以了。”
聽起來倒是一個辦法。
可是怎麼才能察覺到對方的人氣呢？
陳言想了想，開始慢慢靜下心來。
磁紋觀心這門偵查型法術最大的好處就能給陳言帶來一個全新的視界。
在這個視界當中，所有物質都不再是純粹的視覺物體。
而是以扭曲的引力線條呈現。
他仔細觀察，先前認為一身攜帶大量靈物的張玉山此時不過是攜帶了許多銅錢的老人罷了。
那些散發扭曲引力線條的銅錢，也就是狐仙所言的人氣。
他仔細去觀察自己的後背，果不其然在那發現了一道跟張玉山身上所攜帶銅錢一樣的扭曲引力線。
只不過這道人氣已經換走了陳言身上的法力，作為一種填充物附著在他身上。
他心念一動，想著如同散去法力一般將其引匯出體外。
這才讓這一縷人氣散發在空氣當中。
坤元法體又再次覆蓋住全身。
張玉山眉頭皺起，察覺到自己留在陳言身上的一縷人氣被處理掉了。
他沉聲道：“趙白衣，此人也是金丹修士，有點棘手，他發現我留下的手段了，這裡畢竟還是雷石坎的地盤，你我一起動手，快速解決掉這個人，然後帶走計匹古，逼問出雷石針的工法。”
趙如雲一直在盯著陳言觀察，此時聽到張玉山的催促，不由得微微一笑：“好啊。”
隨即趙如雲猛地跳起，身在半空當中，隨後從衣袖裡摸出一個金屬籠子，對其注入法力。
金屬籠子迎風暴漲，瞬息之間擴大幾百倍。
每一根金屬鐵條上都刻有繁複的紋路。
巨型金屬籠子如同一個碗倒扣而下，將張玉山，常飛，還有陳言以及計匹古籠罩進去。
而趙如雲卻是端站於籠子頂端，俯瞰著下方眾人。
籠子罩下，此方天地好似與外界隔絕一般。
陳言皺眉，這感覺，非常類似於進入某個秘境當中。
這籠子，是在模擬秘境？
張玉山卻是臉色突變，呵斥道：“趙白衣！你在做什麼？！你隔絕此地是什麼意思？！”
趙如雲卻是不理會張玉山，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陳言，緩緩道：
“這是車伕給你的第一道試煉，一名金丹修士，解決掉他，後面那個難關才會讓你來解決。”
陳言怔了怔，車伕？
他抬頭看著趙如雲，發現對方也正在看著他。
後面的難關是指元嬰修士巳蛇嗎？
這名老者是車伕安排的試煉？
陳言沒去問沒透過會怎麼樣，也沒有問對方為什麼知道車伕，更是懶得去質疑憑什麼要對他進行這種無聊的試煉。
因為當對方對計老八動手的時候，雙方就已經站在對立面上面了。
至於車伕的試煉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經不重要了。
即使上面這個女人也加入對陳言的討伐，也不會影響他的心態。
“呵，有意思，試煉嗎？正好讓我見證一下閉關修煉三年，我到底進步了多少吧。”
常飛已經嚇得不行，還以為是趙白衣出賣了自己一行人。
而張玉山卻是在聽到車伕的名字後臉色狂變。
他試圖激發自己的一件保命靈物逃離此地，可金屬籠子上的符文卻是微微亮起。
張玉山手裡的一件迷你梭子炸開，可他本人卻還是停留在原地。
他臉色陰沉下來，這梭子是一件層次極高的行道靈物，能在啟用的時候瞬息帶他出現在千里之外的地方。
可如今卻是失效了，看來就是趙白衣知道自己手裡有這麼一件東西，提前佈下了隔絕。
張玉山看向面前的陳言，心中惱怒不已。
居然妄想讓這麼一個年輕人來解決自己，是不是有些太看不起龍相會的龍爺了？！
他猛然砸下自己手裡的柺杖，無數藤蔓瞬息升騰而起，朝著陳言飛去。
陳言往前走了幾步，將計老八護在身後，對著眼前襲來的藤蔓伸出手。
地磁之握，五十道同發！
強大的斥力將來勢洶洶的藤蔓瞬間逼停，甚至在持續增加的力量加持之下，開始朝著張玉山的方向倒退而去。
張玉山與陳言僵持著，突然手裡甩出幾枚銅錢。
人氣，不僅可以消磨法力，甚至就連法術也能打落。
一切的法術本質，皆是法力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