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現在只覺得有些……失望。
他所遭遇的一切，明顯都是小丑為蝙蝠俠準備的考驗，或者說，站在小丑的角度：遊戲。
二選一、善惡判定、似是而非的蠱惑、永遠不一樣的【猜猜我嘴角的疤痕是怎樣出現的】、拷問人性、強勢的透過傷害他人來逼迫內心的良知……
這些東西確實能傷害許多人，包括蝙蝠俠這個心理大師在內。
像克拉克這樣心地善良陽光，始終對世間的一切共情，同理心槍到爆炸的人，面對這樣的一層層關卡，很容易就會被小丑破防，出現心靈上的漏洞。
而一旦有了這個口子，哪怕有一分一秒的自我懷疑【我應該救那個人】之類之類的，接下來，就到了小丑表演的時間了。
他會循著這條口子，一片一片的把你撕開，將那些你不願意面對的深深埋進內心深處的苦痛與不堪血淋淋的擺在你面前，大聲的歡笑著用他那有著奇異蠱惑能力的語言引導你去面對另外的一個自己，最後成為那個自己。
暴力，從來都不是小丑最強大的武器。
言語才是。
如某位哲學家所說：言語是最軟弱，也最強大的魔咒。
被他騙的腦子都不正常的小丑女就是最佳的例證。
通常來說，在曾經與小丑有過“交流”的所有正反雙方人士中，只有蝙蝠俠靠著自己強大的意志力，強行“催眠”了他自己，使自己在明明已經相信小丑所說的話之後，依然保持了自我的獨立和唯一。
這也正是小丑對蝙蝠俠總是如此在意，將他視為自己唯一敵人和“朋友”的重要原因。
但，這些東西放到羅蘭這……
真的不太有用。
在DC宇宙，即使是反派也經常是有理想有信念的傢伙，這些東西的存在讓他們在面對小丑這個什麼都不在乎的人物時總是天然的處於弱勢。
理智或許可以對抗瘋狂，但比瘋狂更瘋狂顯然是更好的答案。
羅蘭就是這樣做的。
所以他這一路走來，見了無數個小丑的立牌，聽了無數個錄音，也見到了無數或者可憐或者無辜的被小丑拿來當道具的可憐人，羅蘭只是冷眼旁觀，沒有任何一次按照小丑的劇本去走。
甚至有一次，小丑的立牌剛剛從天花板彈下來，就被羅蘭扔出去的鐵菠蘿炸碎了。
無傷通關，所以索然無味。
這就好像你期待了好久的遊戲關卡，一個強大的BOSS，當你終於面對它時，你發現官方貼心的給你開了外掛，你戰勝了它，然後就沒什麼然後了。
“總是這樣沒意思啊。”
羅蘭興致缺缺的坐在一張病床上晃動著雙腿，擰乾自己衣服上的水。
他剛剛被小丑突然不按常理出牌的操作關進了一間養著許多食人魚的水牢中，開啟門的鑰匙是一把插在某個被倒吊著綁在十字架上的中年人胸口的匕首。
“地面”不斷下沉，水位不斷上漲。
拔出那把鑰匙，那個男人就會死，不拔出鑰匙，他們兩個就會一起死。
顯然，這也是精心為蝙蝠俠準備的一場遊戲，小丑設定了一個心靈上的陷阱，旨在欺騙水牢兩人中能動的那個人抱著【我必須先自救才能救他】、【我不拔出匕首他會死的更快】這樣的想法，去“殺掉”那個人。
羅蘭不知道蝙蝠俠如果落入這個陷阱會怎麼做，羅蘭的做法是直接暴力破開旁邊的金屬牆，鑽進豁口裡面，根本就沒多看那個被縛之人一眼。
衣服溼了，這是羅蘭唯一覺得有些難過的地方。
“就沒有什麼新花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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