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瓢發現自己做噩夢了,有一群小鬼兒在耳邊嗚嗚地哭……
哎?不對!
深沉的黑夜裡呂瓢眨巴眨巴眼睛,我是醒著的呀!
那這滲人的哭聲是怎麼回事?
坐起身,摸到牆上開關摁下,對這個時代的神州人來說還很新潮但呂瓢看來極度復古的老燈泡亮起。
昏黃燈光碟機散黑暗,讓呂瓢安心了不少,同時不忘吐槽一句:
“幸好呂家村豪橫,在六十年代初就用上家用電器了。”
分辨出哭聲是外面傳進來的,大著膽子拉開窗簾……
大年初一,庭院掛的大紅燈籠成宿的亮著,照得院子紅通通亮堂堂。
焦紅一片的氛圍你可以高情商地說它喜慶,也可以實際一點直言這很陰間。
尤其是還有一群披麻戴孝的傢伙跪那兒哭!
有時候反應慢那麼兩三拍還是有好處的,視覺訊號還沒來得及沿著反射弧傳達到大腦杏仁核的恐懼中樞,呂瓢就已經認出了帶頭哭的是七爺爺家裡的那位大爺。
“你們大晚上到我家哭什麼?”
呂瓢推開窗,殘念地大聲問。
跪在外面的是七太爺呂恕一大家子。
帶頭的長子呂宏懇切回道:
“我們求三少爺網開一面……”
“是瓢!”呂瓢糾正叫法,接著又說:“我不是都答應七爺爺了麼!”
“我們的意思是求三少…求瓢兒開恩,讓我們這些做子女的給我爹守孝……”
呂宏說著哐噹一聲磕了個響亮的頭!
老大帶頭七爺爺其餘幾個子女以及一大家子齊涮涮哐一聲把頭磕在地上!
呂瓢是相當看不慣下跪磕頭這類體現階級尊卑的舊禮,尤其是這一大家子表面看起來還比他年紀大了許多。
膩歪的翻了個白眼,惱道:“七爺爺到了那邊哪怕死得順利也得等兩百年後,你們這份孝心是不是有點著急啊?”
“也不是說單指我爹的後事,我們這些做子女的得在老人膝前盡孝。
一想到他老人家一大把年紀身衰體弱,萬一有個頭疼腦熱…三長兩短……我們這些做子女的…做子女的…不在身邊…嗚嗚……”
又是呂宏帶頭,一大家子慘兮兮地哭了起來。
呂瓢只是有時候顯得遲鈍並不傻,整個呂家能穩贏七爺爺的不到三人,哪怕放眼整個異人界也是響噹噹的一代宗師。
這種老怪能打一萬個我,身衰體弱你個大頭鬼啊!
呂瓢懶得再和這群人抬槓,關上窗戶披上件衣服就出了屋子。
不理會院子裡七爺爺家的那群活寶,往爹孃院子跑!
進了爹孃臥房,沒想到這麼晚他們老兩口還沒睡,更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大齡二哥呂慈也在。
呂瓢進屋看見這一家三口圍坐桌旁,第一印象就是他們正在進行過年期間老百姓喜聞樂見的保留專案:
“你們在玩鬥地主麼?”
圓桌上並沒有撲克牌,只有一壺茶以及三人身前熱騰騰的茶盞,似是好整以暇地一直等自己登門。
呂瓢這才又想到堂堂族長家的府邸,一群穿麻戴孝的如入無人之境潛入到自己院子裡哭喪……
反應過來後他就開始心裡開始發虛,看這架勢該不會爹孃老哥聯合外人一起來治我吧!
呂慈裝出驚訝的樣子明知故問:“三弟你怎麼來了?”
呂瓢連忙說:“我來道別,我回去了!”
呂慈點了下頭淡淡地說聲:“哦。”
呂老爹:“慢走。”
只有老孃面露愁苦,忍不住交代一句:“瓢兒,下次回來早些。”
爹孃老哥竟然都不挽留一下,如此大異往日的詭異反應……
不好的預感增加了……
呂瓢給自己打氣:不慌不慌!眼不見心不煩,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只要把爛擺住,我就天下無敵!
優勢在我!
“哎呀,茶別涼了,快趁熱喝吧啊,我不打擾,我走了哈。”
呂瓢用尷尬的笑聲掩飾自己心虛,話音剛落便在這個世界消失。
人已經跑路仙靈界,玩我的世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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