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的那充滿質疑的提問，烈娜塔的指尖在桌面上不斷輕輕叩擊，目光掠過對面貴婦人綴滿珍珠的衣領：“吉拉曼恩夫人，您這個問題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吉拉曼恩家主堅定回答。
她實在想不出淨化裝置和生意往來的必要聯絡。
見她這幅模樣，烈娜塔瞥眼看向身後的希爾科，希爾科則順勢從皮包中拿出了兩個汙濁的玻璃罐。
玻璃罐裡，是上城工廠未經過淨化處理的空氣，也被稱之為‘灰霾’。
“這是未經淨化的空氣，如果你們可以一口氣把這一罐吸完，我們的生意就可以繼續。”
說罷，烈娜塔將兩罐灰霾遞到兩人跟前。
二人對視一眼，眼中帶著懷疑望向烈娜塔：“您說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烈娜塔點頭。
見此，二人也不廢話。
在二人眼中，這已經不是一罐工業廢氣，而是家族之後的輝煌，是可以挽回的大把金海妖！
吉拉曼恩先生率先旋開密封閥，吉拉曼恩家主緊隨其後。
接著，二人就是一口猛吸！
然後——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口沒吸完，二人便趴在桌上咳嗽個不停！
常年呼吸新鮮空氣的他們，哪裡有過這種經歷？
此時他們只感覺肺裡好像多了一隻手掌。
那隻手掌不斷揉搓著他們的每一個肺泡，並在向他們的氣管噴射強腐蝕性氣體。
窒息感瞬間就蔓延到了全身！
一口下去，他們只覺得自己丟了半條命……
吉拉曼恩先生狼狽的嗆咳，不小心打翻了手邊的鎏金墨水臺，孔雀藍的墨汁順著桌面蜿蜒成河。
他的夫人則一臉窒息的捂著胸口，臉都被憋成了豬肝色。
二人咳嗽聲在挑高七米的大廳裡層層迴盪。
希爾科與烈娜塔就這麼看著趴在桌上，像是要把肺咳出來的二人，眼中閃過一抹戲謔。
好好感受吧！
這種難以言喻的窒息感！
二人咳嗽了近乎一分鐘，那股難受的感覺和咳嗽聲才堪堪消退。
“二位，這種感覺怎麼樣？”烈娜塔帶著幾分調侃的開口。
咳嗽的眼淚都流出來的吉拉曼恩家主，雙手扶桌直起身子：“恕我直言…這種東西真的不是什麼化學試劑嗎？”
“化學試劑？呵呵——”烈娜塔冷冷一笑：“吉拉曼恩夫人，你應該去下面走走，轉轉，看看底城的到底是什麼模樣！”
“你們這只是呼吸了一口就難受成這幅樣子，而有些底城人民就因為你們不肯花錢開啟淨化空氣的裝置，每天都生活在這種環境中！”
“吉拉曼恩夫人，你們總覺得底城混亂、躁動、髒亂，卻從未想過是誰引起的！又是誰，讓底城陷入一片汙濁！”
烈娜塔的聲音清晰的傳遞到二人心中，每一個字都讓兩人心頭震顫。
但即便如此，他們卻還是想竭盡所能的爭取。
“戈拉斯克夫人…您還沒回答我這二者的關係。”吉拉曼恩家主咬牙開口。
見二人仍舊固執，烈娜塔長嘆一口氣，無奈搖頭：“吉拉曼恩夫人，我原以為你不是什麼目光短淺之人。
但現在看來……我錯了。”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吉拉曼恩家主皺眉不解。
只是下一秒，烈娜塔就為其解開了其中困惑：“夫人，人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
底城如果能夠擺脫霧霾大力發展，你覺得到時候能產生的收益是多少？”
“到時候，你們能拿到的收益又會是多少？”
“只圖眼前的蠅頭小利…這難道就是吉拉曼恩家族的度量麼？”
冷笑一聲烈娜塔站起身，平靜的盯著眼前二人：“最後，我再給您二人一個忠告。”
“如果二位不打算開啟廢棄淨化裝置，到時候生意不僅沒得做，下城人的不滿我也按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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