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麼看的,你們兩個應該之前也沒見過面,怎麼走的這麼近?”楚子航順著秦沐山的話題問道。
“師兄,你有認真看過路明非的眼睛嗎?”秦沐山手臂緩緩搭在自己的頭上,遮住了自己的眉毛。
眼睛?
楚子航陷入了沉思,這個就算在參加學生會和獅心會的活動的時候都是永遠坐在最後一排低著頭的男孩,似乎從來就沒有讓人看過他的眼睛。
就算無意間和他對視的瞬間,他也會羞澀的把頭低下,避免和別人對視。
好像自己確實沒有真正意義上看過這個被學校評為S級的新生,似乎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好像是從見到秦沐山和路明非在一起的時候吧,秦沐山以一種幾乎沒有章法的方式把自己和凱撒打敗但是最後卻是路明非拿著一把槍給爆頭。
這種類似與小偷的作為,在自己的第一印象中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看著楚子航不說話,秦沐山發出輕快的笑聲,“應該沒有見過吧,師兄!”
“畢竟那個衰仔跟別人見面都沒怎麼抬過頭呢,總是一副敗犬的樣子,完全就看不出有一點是混血種的可能性……”秦沐山滔滔不絕的說道。
“可是你知道嗎,師兄!”秦沐山兩隻手都擋在自己的臉上,原本朝氣蓬勃的髮絲此時都有些低沉,“我有見過哦……就是那次他開槍的時候,我和他第一次以最真實的情況下對視了——那是憤怒的雄獅才會展現的眼神,這個平時被一切拋棄的衰仔……”
“他的眼睛裡面藏著一頭雄獅啊,師兄!”秦沐山的聲音突然傳出一絲哭腔。
楚子航早就把衣服晾完了,整個人靠在門框上,陽臺外只能看到學校裡面的燈光,輕柔的打在楚子航的側臉上。
“為什麼要哭?”楚子航稍顯冷漠的聲音在寂靜的宿舍中傳出。
為什麼哭?
秦沐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
明明就跟他不熟,只不過是別人喊了自己秦總,只不過是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而已,又不是什麼不可分割之人,自己為什麼要哭?
……
秦沐山不知道,但是可能早在和路明非的第一次見面就似乎註定了,這個如同敗犬的男孩在那所電影院裡被人嘲笑時夾著尾巴的少年,彷彿就是大多數人的人生,明明從出現就是個錯誤,但是還是不甘心的樣子讓人動容……
但是這都不是秦沐山去和路明非交好的原因,一切只是因為當秦沐山看見路明非的第一眼就似乎感受到眼前的這個衰仔的悲傷。
楚子航腳步輕巧的走到秦沐山的面前,整張臉如同萬年不變的冰塊一樣,從自己身邊的紙盒裡掏出幾張紙放在秦沐山的身上。
“餓了嗎,要吃什麼我給你帶。”楚子航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只是默默地看著秦沐山。
秦沐山聽到楚子航說的話,原本還有些無緣無故悲傷瞬間就消失了,嘴角瞬間就咧開了,露出潔白的牙齒。
“不,我們一起去吃吧!”秦沐山振奮的站了起來,似乎剛剛哭泣的自己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要不是眼角有些許的微紅,恐怕就讓人懷疑剛剛那個還在哭的人是不是秦沐山。
畢竟兩個心情轉換的實在是太快了,讓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好。”楚子航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走在秦沐山的面前。
秦沐山見楚子航如此的淡漠,一把就攬住楚子航的肩膀,秦沐山原本就比楚子航高上半個頭,這麼一來兩人的距離瞬間就拉近了。
“你幹嘛,不知道自己走路嗎?”楚子航有些不耐煩的看著秦沐山。
“哎呀,師兄,這是男人之間關係鐵的證明啊!”秦沐山一臉笑意的看著楚子航。
楚子航有些半信半疑,“真的?”
“當然,我會騙你?”秦沐山拍了一下楚子航的胸口。
瞬間楚子航整個人表情不自然起來,“我跟你關係不好……”
“不是吧,師兄,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就不能各走各的嘛?”楚子航有些無奈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現在有點暈……”秦沐山說話的語氣有些虛弱。
但是楚子航卻依舊冷著臉,“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演技很好,但是要騙我還是不行。”
被揭穿的秦沐山瞬間整個人表情一怔,“哈哈哈,那啥,師兄你看有飛機!”
秦沐山鬆開搭在楚子航肩上的手,隨後就朝著前面走去。
……
寂靜的寢室裡,原本剛剛秦沐山躺著的地方一個穿著一身皇袍的青年此時整仰頭痛哭著,那哭的方式如同秦沐山一模一樣,彷彿他就是秦沐山。
但是他不是,他有著可以令中國歷史為之一震的名字——嬴政!
“哥哥~哥哥~”嬴政那噙滿淚水的眼睛再也裝不住那些淚水了,淚水順著眼角如同關不住的水龍頭一般流出。
剛剛秦沐山哭泣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源於一直藏在秦沐山深處的嬴政,正是因為嬴政哭泣才引起了秦沐山的情緒變動。
嬴政實在沒有辦法抑制內心的情緒,因為剛剛秦沐山所做的一切,如同千年前的一模一樣!
碩大的宮殿之中,蠟燭所映照的燈火射出的兩道人影,一高一矮的映在屏風上,兩個人影身體交錯,一個身影臃腫一個身形挺拔。
“來,嬴政!”挺拔的男人對著身邊穿著臃腫華服的男人說道,“這些是我為你製作的以後的治國方略,按照我給你的這些做,統一這些國家都是輕而易舉!”
男人手裡拿著的一卷竹簡,上面寫滿了治國方略和政策,這些都是男人這幾個月來不眠不休的結果。
“可是……哥哥,我們明明可以直接滅了他們,這些真的有必要嗎?”嬴政看著男人的目光沒有懷疑,只是有些不解。
在他看來,身為自己的哥哥擁有著世界最強權柄的暴食,分裂出一部分的饕餮都能坐穩七宗罪行列,其本身的權柄更是舉世矚目,要把這幾個由一些羸弱的初代種佔領的國家毀滅簡直就是輕而易舉!(注①)
“哈哈哈哈,嬴政,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只要一張手他們就能被我徹底磨滅吞噬……”男人說道這裡的時候雙手朝著四周伸去,但是隨後眼神重新回到嬴政的身上,語氣輕柔道:“可如果那樣的話,不會太無聊了嗎,我的弟弟?”
如此狂妄自大,但是在旁人看來卻是如此的正常,因為此時站在這裡的男人正是——時間長河的真正的主人、七宗罪之首、吞噬萬物的帝皇、一切權柄的起源!
他是這世界上最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