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
當真有些殺人誅心了。
馬蘭花險些一頭栽倒，直接暈過去。
……
“小子，你真一階妖師了？”
回了家，潘玲便迫不及待問道。
剛剛在街上，她雖也有所懷疑，心在打鼓，但還是下意識的站出來，替王宵撐場面。
“算是吧。”
王宵將外套扔在沙發上，揉了揉有些睏倦的眼：“妖異之物煉化了，雖然體魄與元力還遜色些，但都是最基礎的東西，估計也快了。”
“不錯，也不枉老王把自己蘊養的妖異之物，強行剝離給你。”
潘玲欣慰的看了眼王宵，隨即嘆氣。
“他怎麼樣了？”
提到王武，王宵就有些揪心。
若不是他剝離了妖異之物給自己，這次的成人禮也不會這樣輕鬆，甚至都未必能回來。
“不太好！”
潘玲將圍裙系在身上，走向廚房：“這幾天都一直在屋子裡休息，躺了有兩天，他的身體情況不好，估計以後也只能當個普通人了，去看看他吧。”
剝離妖異之物是件極其痛苦之事。
不亞於破開皮肉，硬抽其筋，生拔骨骼，蘊養越久傷害越大。
那些體魄強大，階位更高的妖師，被剝離一件妖異之物，最多也就是跌階。
可老王的狀態本就有傷在身，現在又強行剝離了蘊養了近二十年的妖異之物，能保住條命已經不錯了，往後就只能當個普通人了。
而他承受這樣的痛苦，所做一切，不過是為了讓王宵在成人禮中存活率更高一些。
僅此而已。
“吱嘎！”
王宵去到老王房間時，後者正蓋著被子靠在床頭，凝視窗外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頭黑髮發烏髮白，短短几天時間，這個四十多歲的壯年的漢子，老看起來像六十歲。
直到腳步聲響起。
他才回神，微笑著轉過頭來。
“來了？”
王宵輕“嗯”一聲，不自覺的心頭一揪，甚至連聲音都透著一種顫抖。
“坐吧。”
王武對於王宵的出現似乎並不意外，指著床邊的椅子道：“看來成人禮的事情很順利啊。”
“您都知道了？”
“是啊。”老王指了指敞開的窗子，眼中笑意遮掩不住：“剛剛是聽潘玲吵架的……”
“我是妖師了。”
王宵坐在椅子上，無措低著頭。
他本以為自己不會有太大觸動，可當看到王武蒼老模樣，心中還是不自覺的湧出一陣酸楚。
“把頭抬起來……你現在可是妖師了，往後走在城寨，可以高高挺直腰板。”
“可惜了，早知道我兒子這麼優秀，應該早一點把妖異之物給你，或許能走的更遠。”
“要是小玲能看到這一幕。”
“應該會開心吧。”
“……”
聲音越說越低，更像是呢喃。
王宵抬起頭，望向那張滿是褶皺的臉，張了張嘴，但最終也只化作了極為沉重的二字，
“父親！！！”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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