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閃。
王宵面前多出個面容冰冷的少年，而那把開了刃的匕首停在喉嚨前，再近寸許便能夠輕易的撕開皮肉。
“弱。”
單個的字像從牙縫裡擠出，範衝收回了匕首，退回到了原本位置。
“再來。”
他晃了晃匕首，再次出聲。
沒有任何遲疑，王宵再度一刀劈出，只是有了上次經驗，他變換了路數，但結果依舊同樣，刀被匕首輕鬆架住。
懸在喉嚨之間。
範衝面容不變，再度收回了匕首，抽身向後退回到原本的位置之上。
不等範衝再度開口，王宵又一次的拎著刀揮砍了過去，他當然看出了範衝這樣做的目的是想要教導王宵。
只是他似乎不擅長言語，只能用對戰這種最樸素的方式進行指點。
“鏘鏘鏘！”
火光迸發，演武場內，滿都是兵器撞擊時的金屬聲，兩道身影交錯。
攻守遞進。
又迅速攻守異勢。
整個過程裡，王宵都處在被壓制的狀態。
他能看出來，範衝是個妖師，而且階位並不低，但對方並沒有使用這手段，甚至連身體素質都只是微弱動用，手段純粹只是豐富的經驗與精湛的技巧。
終於。
不知道多少次揮刀後，王宵破開了範衝那格擋後，被一刀秒的迴圈。
雖然就還是沒接住第二刀。
但這對於眼下的他而言，這已經是一種顯而易見的突破和進步。
範衝將匕首一翻，重新插回腰間的刀鞘之內，沒有繼續搏鬥的意思，而對面的王宵也微微有些喘息了起來。
“還可以。”
如果是真正的戰鬥，王宵現在至少已經死了十幾次，如此慘淡的結果，王宵本以為範衝的評價應該會很差勁。
卻不成想。
比預想中好了很多。
對方看起來甚至還算比較滿意，只是寡言少語些，不會言語表達。
兩人說著話的功夫，體型魁梧的孔大力已然揹著手從演武場外走來。
“今天就到這兒吧。”
範衝沿著臺階離去，孔大力則是順勢補上了空缺，一臉微笑走來。
兩人錯身而過。
但都只是點頭沒打招呼。
直到範衝的背影消失在了演武場後，孔大力才低下頭道：“王大哥，別在意，冰坨子就這樣，但心眼不壞。”
“嗯！”
王宵應著聲，但總覺著心中極為的彆扭。
他的個頭一米八，並不算矮，在城寨的同年紀的少年之中算的上是中流。
但站在孔大力的身邊站立，他就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特別對方還口口聲聲的喊著自己為大哥，這樣一來就更加如此了。
“不理會他了。”
孔大力擺了擺手，聲線稚嫩道：“王大哥，我帶你去看看住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