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長廊後，王宵便在許紅纓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寬敞的煉藥室內，一個專屬的煉製空間
牆壁粉刷成少女粉，點嵌在牆上，託舉著火燭的燭臺是用黃銅澆鑄的愛心形狀，鍋鉗的手柄上纏著防燙的亞麻布，攪棒斜倚在釉色發亮的藥缽旁。
牆角松木架上，琉璃瓶映著爐火泛起琥珀光，標籤上“龍血竭”“月露蕨”等字跡隱約可見。
地下的囚籠中還囚著不少活的動物，或者妖獸的幼崽，這種玩意……算是相當的少見了。
“這裡就是我平日裡煉藥的地方……有些亂，你隨便坐就行，那些瓶瓶罐罐殺傷性有點大。”
“最好不要碰。”
“……”
許紅纓隨意抬腳，踢開了腳邊散落的幾根獸骨，骨碌碌滾到陰影裡，撞上一隻鐵籠。
籠中蜷縮著一隻通體銀白的幼獸，聽見聲響猛地抬頭，瞳孔收縮，喉間發出低沉的嗚鳴聲，隨後那毛茸茸的身影縮排了籠中一角的陰影裡。
“嗯！”
王宵是第一次來到鍊師平日裡工作的地方，目光中不由的透著好奇，掃量著雜亂的景象……但是也就如許紅纓所說的那樣，平日來的人估計不多。
“稍等下，我去拿你要的東西。”
留下這話，許紅纓已經快步來到了案桌前……在那一堆兒瓶瓶罐罐中翻出了一個木瓶遞來。
上面還緊壓著封口的木塞。
“地龍丸。”
“我是這麼叫它的。”
“但可惜，我的煉製手法有些差，比不上煉妖坊的大師，只保留了材質不到三分之一的效果，”
“……”
木瓶口的塞子被拔開。
三顆煉製好的紅色小藥丸倒進了王宵掌心，藥丸小小的，卻通體渾圓……像紅色水晶。
雖然個頭只有小指蓋大小。
但散發的元力卻並不微弱……王宵粗略估摸了下，三顆加起來也抵得上浸泡兩次元力池了。
“謝了。”
畢竟是撿來的鑽地龍的蛋殼，王宵其實也並未對其抱有太多期望，卻沒想到成果比預想中更好。
“你自己沒留嗎？”
望著掌心中的藥丸，王宵詫異了下，開口問道。
“沒，報酬的話就算了。”
許紅纓搖了搖頭：“我只是單純喜歡煉物時所能帶來的收穫感與成就感，況且這些對我也沒用。”
“服用了也是白白浪費。”
“……”
聲音很低，看不到有絲毫作假。
畢竟，這些煉製成的‘地龍丸’雖然對於妖師而言是可以提升元力的寶貝，對普通人卻毫無用處。
而許紅纓恰恰是個毫無元力的普通人。
所以，自然也就看不上這些東西。
“你不能修煉嗎？”
王宵盯著許紅纓看了好一會，才猶豫著問出了這個問題，也是他一直比較好奇的問題。
事實上。
第一次見面時，王宵便注意到少女除了病弱外，還是個半點元力都沒有的普通人。
“我娘生我的時候，受到了驚嚇，動了胎氣，所以我從小便身子骨弱，泡在藥罈子裡，身子也容納不了元力的存在，哪怕接引出來也會很快漏掉。”
“像個滿是孔洞的篩子。”
說這話時，少女的眼眸低垂著，神色暗淡……像是被命運拋棄的小獸，有著說不出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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