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梁大聲喊道,“跟緊我,我們找地方躲避!”
憑藉豐富的經驗,他很快發現了一處山洞。隊伍艱難地向山洞移動,每個人都被風雪打得睜不開眼。
終於進入山洞,大家渾身溼透,凍得瑟瑟發抖。山洞裡陰暗潮溼,溫度極低。一位年輕女遊客崩潰大哭:“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裡了?”
其他遊客也陷入恐慌,情緒瀕臨失控。
阿梁立刻脫下外套披在女遊客身上,用堅定的語氣安撫大家:“放心,我已經聯絡了救援。只要保持冷靜,我們一定能平安下山。”
他組織大家擰乾溼衣服,又用衛星電話向外界報告位置和情況。
為了抵禦嚴寒,阿梁帶領大家收集乾草和樹枝生火。溫暖的火光漸漸驅散了部分恐懼,但燃料有限,必須節省使用。阿梁將應急食品分給大家,鼓勵大家相互依偎取暖,並帶領大家做簡單運動促進血液迴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山洞外的暴風雪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大家又冷又餓,體力逐漸透支。阿梁始終保持著冷靜,不斷透過衛星電話與外界溝通,確保救援隊伍能準確找到他們。
經過漫長的等待,暴風雪終於減弱。當救援人員的燈光出現在洞口時,所有人都激動得熱淚盈眶。救援人員帶來了保暖物資和食物,幫助大家安全下山。
這次經歷給了阿梁深刻的教訓。回到村裡,他立刻組織召開會議,與其他領隊商討改進措施。他們決定採購更先進的救援裝置,如行動式取暖器、高精度衛星定位儀等;增加物資儲備,確保在緊急情況下有足夠的食物、藥品和保暖裝備。
為了提高領隊的應急處理能力,村裡邀請專業登山專家和救援人員進行培訓。訓練場上,領隊們冒著嚴寒進行各種模擬演練,學習在極端環境下的救援技能和生存知識。
此外,者多村還與周邊村莊建立了互助機制,在登山路線上增設緊急避難所,並配備基本生活和救援物資。這些措施大大提高了登山專案的安全性,也讓遊客們更有信心。
隨著者多村登山安全保障體系的完善,巴瓦雪山不再是令人望而生畏的險峰,反而成為了冒險者心中象徵榮耀的聖地。
春末夏初,村口的經幡在風中獵獵作響,來自世界各地的登山愛好者揹著專業裝備湧入村莊。客棧的留言板被各色便籤層層覆蓋,“征服巴瓦”“向雲端”的誓言旁,還畫著稚嫩的雪山簡筆畫和加油的圖案。
阿梁蹲在客棧臺階上除錯衛星電話,餘光瞥見輪椅碾過石板路的聲響。抬頭時,戴墨鏡的青年正費力地轉動輪椅,衝鋒衣背後印著醒目的“無界攀登”字樣。
“阿梁領隊?”青年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清亮的眼睛,“我叫林野,想挑戰初級路線。雖然腿不方便,但上肢力量還不錯。”
還沒等阿梁開口,揹著雙杖的老夫妻笑著插話:“我們也想報名!老頭子說,五十年前錯過的雪山,五十年後要牽著我的手補上。”
話音未落,手語翻譯帶著一隊戴著熒光頭巾的登山者走來,領隊用手語比劃著:“我們是聽障者登山隊,希望能感受雪山的寂靜。”
當晚,阿梁和張澤、劉文在火塘邊召開緊急會議。跳動的火苗映在牆上,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得成立特別保障組。”
阿梁往火裡添了塊松柴,火星噼啪濺起,“林野需要可拆卸式輔助支架,聽障團隊得準備應急光訊號裝置,至於那對老夫妻……”
“我來當貼身嚮導。”
劉文拍了下大腿,“我奶奶腿腳也不好,知道怎麼控制節奏。”
張澤已經在筆記本上飛速記錄:“明天就聯絡縣裡的戶外裝備商,定製專用器械。”
三天後的清晨,七支隊伍同時出發。阿梁特意把林野的輪椅固定在特製滑橇上,自己和隊員們輪流拉拽。
陡峭處,林野咬著牙用上肢力量攀爬,汗水浸透的後背在陽光下蒸騰起白霧。
“阿梁哥,你看!”他突然指著巖壁上的冰花,“原來雪山的紋理這麼美。”
當林野用義肢觸碰終點標識牌時,整個隊伍爆發出歡呼。聽障隊員們揮舞著熒光棒,老夫妻互相擦拭著激動的淚水。
阿梁卻在此時接到對講機呼叫——原定替父圓夢的中年人高原反應加重,正在海拔4800米處休整。
他立即帶領救援小隊折返。中年人靠在岩石上,嘴唇發紫,卻仍死死攥著那張老照片。
“我能行……”他聲音虛弱,“就差一點了。”
阿梁半跪在地,將行動式氧氣瓶塞進他手中:“當年你父親在這裡止步,是因為敬畏自然。現在我們有更好的條件,下次再來,帶著他的勳章一起登頂。”
中年人顫抖著撫摸照片裡父親年輕的臉,終於點頭同意下撤。
與此同時,者多村的頒獎籌備進入白熱化階段。
張遙帶著銀匠在倉庫裡反覆打磨獎牌,純銀鑄造的雪山造型已經初具雛形,“勇者無懼”在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