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步正是長身體的年齡,突然拔高的他乾瘦的像一根甘蔗,提著十幾斤肉搖搖晃晃的回到了家附近。
他警惕的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母親的身影后放下手裡的東西,接著從衣服下面掏出了手機盒,迅速藏到房子旁邊的雜物堆裡。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若無其事的提起了東西,然後咧著嘴喊道:“阿媽,阿遙哥給咱們買了肉,今晚咱們有肉吃了。”
一個用灰布包著頭的女人聽到兒子的喊聲後,拿著鍋鏟從廚房裡跑了出來。
“你喊啥?”
看到兒子手中提著的東西后,一臉臉的疑惑的問道:“你這提的啥子東西?”
“肉,糖果,阿遙哥從城裡帶回的,他還給我買了新衣服,還給了錢。”
阿步把東西一一展示給了母親。
“哦呦,這麼多東西啊,還有肉,這肉怕是有十幾斤哦?他為啥子給我們買東西?”
阿步母親一邊翻看著兒子手裡的東西,一邊好奇的問道。
“就是前天阿遙哥帶我去撿松茸,昨天他把松茸拿去市裡賣了,賺了錢就給我們買東西了,你看還給了錢,一共2000塊錢。”
阿步把手裡的2000塊錢遞給了母親。
阿步母親接過阿步手裡的錢,有些難以置信的道:“買了這麼多東西,還給2000塊錢?松茸那麼值錢嗎?”
“那當然了,他在市裡找了給得上價的老闆,把松茸賣給了他,阿遙哥還買了一輛三輪摩托車回來了呢,都是這次賣松茸的錢買的。”
“跑到市裡賣松茸?那不得跑好幾百公里啊?”
阿步母親聽到張遙跑到市裡賣松茸,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不由的睜大了眼睛。
雖然他沒有去過市裡,但他別人說過,去市裡坐車都得坐一天。
“是啊,他昨天早上三點鐘天還沒亮就出發了,他今天下午才回來呢。”
“真厲害呀,也就是他讀過書見過世面,敢一個人跑那麼遠去,要是換個人誰敢這麼幹?”
阿步母親這時又把錢還給了阿步,然後道:“這個錢咱們不能要,你撿菌子多容易呀,難的是他去市裡找老闆,還跑那麼遠去賣,你明天把錢還給人家。”
阿步卻搖了搖頭道:“阿媽,你還是拿著吧,要不然阿遙哥得揍我了,他說這點小錢都不敢拿,以後怎麼拿大錢,他還兇了我一頓呢。”
“這孩子,還有不要還硬塞給的?既然他都這麼說了,以後你就好好跟著他幹,他可是咱們村唯一一個大學生,有知識,有見識,他願意帶你是你的福氣。”
阿步母親收到錢心裡美滋滋的,生活在這大山溝裡,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個錢,2000塊錢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很大一筆錢了。
同時他也不忘對兒子一頓訓誡,雖然自己的兒子早早就輟了學,但當媽的當然也希望自己兒子有一個出路。
兩年前阿步的父親因病去世,生前因為治病還欠了不少債,雖然現在家裡有五頭牛,但其中三頭是債主家的。
借來的牛隻要他們家每天去放,和自己家的牛配種,生下的牛犢有一半屬於阿步家,到時候只需要把屬於他們家的那一半給債主家,就可以抵消欠的債了。
對於沒有經濟來源的山裡人來說,他們不能把僅剩的兩頭牛賣了,否則就失去了未來所有的希望,所以最終只能用這樣的辦法去化解債務。
這個像是時間停滯,一成不變的村子裡,它如同與世隔絕,形成了一套屬於它自己的執行規律。
當初張遙的奶奶也是因為咬牙篤定了張遙的未來,才會把家裡的牛羊都賣光了,供他去上大學。
如今張遙就像一個閃耀的星星,只有他在這個村子裡有所不同,也是唯一的變數。
所以只有跟著他,阿步的未來才會有不一樣的可能。
阿步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了。”
母子倆把東西都提到了屋裡,把肉分出來開始處理肉。
山裡人買一次油不容易,所以張遙給他們家買的肉,一半是專門煉油的肥肉,一半是肥瘦一體的豬腿肉和五花肉,可以拿來直接做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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