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如何是好?你孃的病情一日比一日嚴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白義宏聲音哽咽,“你們三叔一家已經分宗另過了,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難道我連孃的命都保不住嗎?”
他說著哭了起來,白澐澐心底一沉,這件事恐怕是真麻煩了。
她剛想勸慰她爹,門簾挑開,一名少年郎走了進來,手中拎了一個包袱。
白澐澐眯了眯眼睛,是林萍兒的二兒子白啟文。
“爹、三哥。”白啟文恭敬的行了禮,“我聽說大伯孃染了瘟疫,便帶了些驅邪的香囊給大伯孃戴。”
白義宏抹了抹淚說:“你辛苦了。”
“這是應該的,大伯孃病重,咱家理應多照顧才對,況且大伯和大伯孃待我很好,我孝順他們是應該的。”白啟文態度謙遜有禮,讓人很難不對他心存讚賞。
“既然是來探望娘,就把禮物放下吧。”白澐澐冷冰冰的說,她對這個侄子印象不好,但她也不是蠻橫之輩,也不能攔著人探視。
“謝三嬸。”白啟文把包袱放下,隨即關切的詢問道:“三嬸,大伯孃身子好些了嗎?”
“好些了,等她醒了你可以跟她聊聊。”白澐澐淡淡的說完就站起身往外走。
“哎呦,澐澐,你去幹嘛?”白祿叫道,“你這孩子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
白澐澐腳步頓了頓,“爺爺,我出去找蕭公子談點事情,你們繼續商量,別影響你們。”
“我跟你一起去。”白祿瞪了她一眼,“這裡是家裡,我還能不信任蕭軻珏嗎?”
“爺爺,你確定?你不會被他騙了吧?”白澐澐調侃起白祿,白祿老臉漲紅,抬腿給了她屁股一柺棍,罵道,“臭丫頭,胡言亂語什麼呢!”
白澐澐捂住疼痛的屁股跳了起來,嘴裡喊疼。
白祿哼了一聲,“我跟你去看看,他們到底想耍什麼陰謀詭計。”
“爺爺,不用你出馬了,你就坐鎮吧,我跟四叔去就成。”白澐澐拉住白祿說道,“反正咱家也不缺銀錢,如果他們不肯說出幕後主使,你直接讓人搜房子。”
“那怎麼行,咱們白氏一族還是要有規矩的,豈不是要敗壞祖訓?”白祿搖頭。
白澐澐撇撇嘴,“祖訓不是死的,也不是隻有白氏一族有。蕭軻珏的身份擺在那裡,你要是逼急了,別人還以為是咱們仗勢欺人呢。”
“你……”白祿指了指白澐澐,氣的說不出話。
白澐澐嘿嘿笑了兩聲,“反正我已經報官了,我看他們能藏一天,還是能躲半天。”
說完她挽了白義宏的胳膊朝外走,白義宏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小妹這是氣糊塗了。”
“唉,咱爹這是太心善了。”江奕淳忍不住替他父親鳴不平。
白澐澐衝他擠擠眼睛,低聲說:“你忘了我娘當初被人害的有身孕了?她是被嚇破了膽啊。”
江奕淳心思一動,他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在樹林裡,白澐澐提到了林萍兒肚裡的孩子,說是因為她的疏忽才導致胎兒早產,她一直內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