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整個京城因為鎮北王府和二皇子府的雷霆動作而風聲震驚之時。
皇城之中,卻有兩處地方,顯得異常的平靜。
一處,是五皇子,楚王林塵的府邸。
……
楚王府,靜心湖畔。
和二皇子府那邊的人心惶惶截然不同。
這裡,一派祥和。
薰香嫋嫋,茶氣氤氳。
五皇子林塵,一襲月白長衫,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湖心亭中,手中捏著一小撮魚食,慢條斯理地投餵著池中的錦鯉。
他的面容俊朗,氣質溫潤如玉,嘴角總是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彷彿天塌下來,也無法讓他眉宇間多出一抹憂愁。
“殿下!”
一名老太監,他的心腹總管,步履匆匆地從外面走來,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和焦慮。
“鎮北王府的‘魅影’動了!二皇子在城西的百寶閣、城南的長樂坊,還有城北的鐵鷹鏢局,全都被連根拔起了!”
“奴才聽說,抓了上百號人,搜出來的金銀財寶,裝了十幾輛大車!”
老太監的聲音都在顫抖。
這可是傷筋動骨的大手筆啊!
“嗯。”
然而。
林塵只是淡淡地回了一聲,彷彿聽到的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而是今天天氣不錯。
他將最後一撮魚食撒入湖中,看著那群錦鯉爭相搶食,這才拿起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手。
“知道了。”
“殿……殿下?”
老太監愣住了。
就這?
“二皇子和鎮北王叔,這次怕是要……不死不休了啊!咱們是不是也該做點什麼?”
“做什麼?”
林塵終於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不起半點波瀾。
“學老二一樣,上躥下跳,然後被人當猴耍?”
“還是學王叔一樣,怒髮衝冠,結果被人當槍使?”
老太監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林塵端起石桌上早已沏好的香茗,輕輕抿了一口。
“老傅啊,你看這池中的魚。”
他指著那些為了魚食而擠作一團的錦鯉,“它們為了幾口吃的,爭得頭破血流,卻不知道,真正決定它們生死的,是我這個餵食的人。”
“二哥和王叔,現在就是這池裡的魚。”
“他們鬥得越歡,錯得就越多。”
“而那個在岸上撒下魚餌的人,現在一定笑得很開心。”
老太監聽得雲裡霧裡,卻又覺得殿下的話裡蘊含著無盡的深意。
“那……那殿下,我們……”
“等。”
林塵只說了一個字。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但有時候,最高明的獵人,會等到漁翁滿載而歸,身心俱疲的時候,再出手。”
“我們,就當那個獵人。”
“大哥倒了,失了父皇的恩寵,他留下的那些兵部和戶部的人脈,總要找個新主子。”
“二哥現在自顧不暇,焦頭爛額,正是我們趁虛而入的好時機。”
“你派人去和大哥以前的那些心腹接觸一下,告訴他們,良禽擇木而棲。”
“本王,比老二更穩妥,也比父皇……大哥,更念舊情。”
老太監心頭巨震,猛地跪下!
“奴才……遵命!”
他這才明白,自家殿下不是什麼都沒做,而是在下一盤所有人都看不懂的驚天大棋!
林塵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他重新將目光投向湖面,嘴角微微上揚。
“二哥啊二哥,你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會成為別人棋盤上的棋子吧?”
“鎮北王叔,剛愎自用,盛怒之下,智商堪憂。”
“父皇,則永遠只會玩弄那套平衡之術。”
“你們都很好,都是我最好的磨刀石。”
“至於那個藏在暗處的漁翁……”
林塵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本王倒要謝謝你。”
“你這一手,幫本王省了至少三年的功夫。”
“這大隋的江山,這九五至尊的寶座……”
“最終,只會是我林塵的囊中之物!”
……
另一處平靜的地方,是早已被世人遺忘的晉王府。
大皇子林烜的禁足之地。
府內,雜草叢生,一片破敗。
往日的喧囂與榮華,早已被蛛網和灰塵所取代。
而此刻,在這座死寂的府邸深處,卻傳出了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妙!妙啊!真是太妙了!!”
一間昏暗的房間內,曾經風光無限的大皇子林烜,此刻披頭散髮,形容枯槁,狀若瘋魔!
他的臉上,卻掛著一種病態的、極度亢奮的潮紅!
他面前的地上,跪著一個瑟瑟發抖的老僕。
那老僕剛剛將從外面打探到的訊息,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了他。
“老二!我親愛的好二弟!你也有今天!!”
林烜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被父皇猜忌!被王叔追殺!被一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阿貓阿狗栽贓陷害!”
“哈哈哈!報應!這都是你的報應啊!”
他想起自己當初是如何被這個二弟聯合朝臣,一步步逼入絕境,最終被父皇廢黜圈禁,心中的怨毒和快意一下子就釋放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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