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不害怕?\"蘭翊舒將其中一杯茶推到蘇心漓跟前,白玉般的臉,有幾不可見的笑意。
蘇心漓輕笑了一聲,端起茶杯,將茶水送到嘴邊,直接喝了大半,昨晚她那麼狼狽不堪的模樣都被他瞧見了,關於形象的問題,蘇心漓自是不需要那麼在意,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要進來的是劫財劫色的歹人怎麼辦?\"蘇心漓放下手中的茶杯,笑意盈盈的看向蘭翊舒,\"我不過是相府名不見經傳的小姐,便是有人歹人要劫,那也應該去方姨娘和蘇妙雪的院子,她們兩個的院子離的近,說不定還能人財兩得。\"蘇心漓輕笑了一聲,這樣一說,她倒是希望相府什麼時候能進一群強盜,把方姨娘和蘇妙雪二人搶去,不知道她們回來,她的那個爹會怎樣對她們。
\"就算是他們沒長眼睛,劫到我的漓心小院,他們愛財,那我就破財消災,若是劫色,那我就用美人計,把他們殺了不就好了,說來,今日我能送出這份大禮,還真得感謝蘭公子。\"蘭翊舒眯著眼睛,看著柔和的燈光中笑意盈盈的美人,她的面容淡然沉靜,只是因為剛剛夢魘,有些蒼白,嘴唇也是,透著說不出的柔弱,像是個病美人,她的眼波流轉,就連殺人這樣的事情從她的口中說出來也是淡淡的。
很奇怪的感覺,明明是矛盾的,卻又出奇的和諧。
\"不過是舉手之勞,你喜歡就好,你剛剛夢魘了,夢到什麼了?\"蘭翊舒這樣一提,蘇心漓很快想起那個夢,臉色唇色不由又蒼白了幾分,慘白如雪。
夢魘?的確,她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裡那些個人一個個魔鬼在她的面前披著偽善的羊皮,害死了一心為她著想的至親。
\"一群披著羊皮無所不用其極的魔鬼,不過沒有關係,等我將這些人送進地獄,他們就不能出來作亂了。\"顏司明蘇妙雪還有方姨娘蘇博然他們,她一個也不會放過,上輩子他們加註在她身上的痛苦,她會一一還給他們。
\"你來做什麼?相府的守衛森嚴,你就不擔心一個不小心洩露了行蹤?說吧,你來到底有什麼事情。\"雖然不知道蘭翊舒這大半夜找自己有什麼事情,不過他料定他不會傷害自己,而且也沒驚動相府的下人,方姨娘她們肯定也不會知道,既如此,她也就沒什麼可害怕的了,倒是他,明明此行是要保密的,卻大半夜闖進她的漓心小院,她可不認為他只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然後悠閒的與她吃茶。
\"給你送這個。\"蘭翊舒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塊血色玉佩放在桌上,昏暗柔和的燈光下,那玉佩晶瑩剔透,正中鑲著一隻翱翔的鳳凰,栩栩如生,正是蘇心漓一直佩戴著的貼身玉佩。
蘇心漓沉靜的臉露出幾分不解之色,蘭翊舒清雅一笑,將玉佩推到蘇心漓跟前,\"晚上這樣精彩的戲碼,我怎麼能免費觀賞呢?那和其他人有什麼區別,所以,我給你送酬勞來了,怎麼樣,可還喜歡?\"敢情,他把這價值連城的稀世血玉還給她就是為了彰顯自己和那些看客的不同意,確實是很有創意,不過他是把她當成表演的猴子嗎?這種感覺真讓人心生不爽,不過看在這禮物的份上,蘇心漓倒也坦然了幾分,畢竟,這是她的貼身玉佩,就算蘭翊舒不會拿著它做對她不利的事情,但是方姨娘那些人卻是會藉此生事的。
\"蘭公子一片心意,我怎麼能辜負?\"蘇心漓收下,將東西佩在身上,驀地想到什麼,\"六皇子是你找來的?\"顏宸璽和定國公府的人根本就沒有交集,他這次回來,外公他們都不知道呢,他突然出現,除了偷偷在角落圍觀的蘭翊舒,她還真想不出其他人。
\"吃人手短,他喝了我兩壺封藏了二十年的瓊花釀,自然不能和我一樣坐上觀了。\"這話,分明就是承認了蘇心漓的猜測。
蘭翊舒深深的看了蘇心漓一眼,忽而莞爾一笑,\"你讓我看了一場那麼精彩的戲,除了報答,我還應該還禮。\"不等蘇心漓反應過來,蘭翊舒就已經做主將她抱了起來,一躍出了房門,身體還沒落地,在半空腰身一折,便飄身而起落在了屋脊上,等蘇心漓狂跳的心恢復正常,慢慢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和蘭翊舒已經落在了蘇博然書房的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