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舒爾寧如此認為,因此這首《登鸛雀樓》可是被譽為五絕典範的存在。
這首詩一出,任何描寫黃河的詩句都只能成為陪襯。
“此詩意象之宏大,老夫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大康一名在儒林中頗有影響力的老臣,語氣激動地道:
“此詩開篇兩句,看似直白,卻無比生動地勾勒出了雄渾的北國風光。”
“特別是其中依山盡和入海流,結合全詩來看,更是瞬間拔高了此詩的立意,這寫的是波瀾壯闊的黃河之景,但同樣何嘗不是在描繪天地宇宙的永恆之意?”
聽到這話,之前還有些不太理解此詩的人頓時連連感嘆。
反倒是寧楓這個文抄公心裡愣了,這首詩這麼牛逼嗎?
“許大人賞析的鞭策入裡,此詩當為千古佳作。”
又一名大臣站了出來,感慨地道:
“這首詩前兩句寫景,後兩句卻是立刻轉向了人生感悟,這‘更上一層樓’既是指登高,更是指人生追求更高境界的進取精神。”
“今日聽六殿下一首詩,真乃不枉此生啊!”
“的確好詩,我大康詩壇沉寂了幾十年,終於迎來了輝煌!”
工部尚書激動地喊道。
他雖然不是寧楓的人,但卻也是極為愛好詩詞之輩,看到這等佳作,哪裡還去管什麼立場不立場?
“國師,六殿下所做之詩,你覺得如何?”
首輔張駭之適時地站了出來,一臉的傲然。
“陛下啊,陛下,您果然是老謀深算,居然連這第二論的鬥詩主題都提前被你預測到了。”
“這怕不是文華殿和文淵閣那幾個老不死的給您當的智囊吧?”
張駭之不相信這首《登鸛雀樓》會是寧楓所寫,直接就認定了又是太和帝的手筆。
而且他這推測也算有理有據,畢竟文華殿和文淵閣可是專門培養首輔的地方,張駭之本身就出自文淵閣。
“該死的!父皇居然真的猜中了第二論鬥詩的主題!可為什麼偏生要便宜了寧楓這個傻子?”
寧淮已經氣急敗壞,這不光光是因為他即將輸掉福寧宮,更在於此等人前顯聖,積累名望的機會,為什麼就不能是自己?
“舒爾寧,你認輸嗎?”
寧楓根本就想象不到張駭之等人的想法,就算知道,恐怕也會笑得直不起腰。
倒是太和帝此時已經起了疑心,只是此刻不宜追問,這才沒有開口。
舒爾寧此時已經臉色蒼白,眼中的那抹驕傲早已渙散。
“這六皇子必然是在藏拙,不然絕不可能贏得了自己。”
舒爾寧不停地提醒自己,可那種挫敗感卻讓他有些萬念俱灰。
直到北桓國師阿蘭赫突然一聲怒笑:
“此局的確是六殿下贏了,但也僅僅只是贏了一局而已。”
“之前便說了,這鬥詩共分為三輪,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剛才第一首詩已經不算,是以這會的只能算的第一輪鬥詩。
舒爾寧北阿蘭赫這一聲怒笑驚醒,猛然醒悟:“不錯,我才輸了第一輪,又何懼之有?”
他輕輕一笑,臉上不復剛才的沮喪和絕望,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強烈的鬥志。
“這個舒爾寧,若是如此成長下去,來日必然會是我大康的一大對手啊!”
龍椅之上,太和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同時又不由得想到:“若老六心智正常的話,那該是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