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淮內心一片混亂,臉色更是陰晴不定,只覺得今日所發生之事簡直太過離譜。
一個憨子,贏了北桓的天之驕子。
好好的一場接風洗塵宴,結果成了寧楓人前顯聖的專場。
“今日謝過陛下款待,等明日上朝之時,我北桓必會重振旗鼓。”
阿蘭赫沒有任何狡辯,認輸之後,便果斷帶著北桓使團離開了保和殿。
太和帝龍顏大悅,不由得誇讚道:
“此次鬥詩,寧楓功不可沒,吏部你們回去擬個章程,朕要好好嘉尚於老六。”
說罷,也不管其他大臣的反應,便擺起鑾駕走了。
“果然這一切都是陛下的謀劃,現在六皇子獲勝,便可以名正言順地給六皇子賜官了。”
“只是這接下來,陛下會把六皇子放到六部哪個衙門呢?”
被害妄想症的張駭之再次開始腦補,特別是太和帝直接讓吏部擬定寧楓的賞賜內容,更是讓他深信不疑。
而有這種想法的,還大有人在,特別是吏部尚書許年樂和二皇子寧淮,更是對寧楓痛恨不已。
“二哥,該是時候兌現你的賭約了吧?”
寧楓自然沒心思去關注這些人的想法,而是帶著蘇星彩直接堵住了正欲悄悄離去的寧淮,一臉的憨笑。
一看到這張笑臉,寧淮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既噁心,又畏懼。
“什麼賭約?”
寧淮故意裝傻反問。
“剛才二哥可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親口承諾的,若我僥倖贏了鬥詩比賽,那你就把福寧宮送給我。”
“二哥,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寧楓開始板起臉,露出了不開心的表情。
憨子嘛,任何時候都應該是喜怒於色的,所以寧楓一點都不怕別人看到他翻臉。
“六弟,你又胡鬧了。”
寧淮還沒開口,狗腿子的寧勝卻已經替寧淮解圍道:
“當時二哥之所以跟你打賭,那是為了激勵你,讓你全力以赴地去對付北桓使團。”
“現在你也看到了,正是因為二哥對你的激勵,你才能發揮出平日沒有的才華,從而獲勝。”
“你想想看,你平常會作詩嗎?這不都還是你二哥的功勞?你此刻應該謝謝你二哥,而不是像小孩子似的胡攪蠻纏你。”
這寧勝的口才也算是犀利,一張一合之間,就已經顛倒黑白,居然讓寧楓去感謝寧淮。
“三哥這是要替二哥賴賬?那好,你給我福寧宮也行。”
寧楓懶得繞彎子,反正就要死了福寧宮不放,任你口若懸河,我就只有這個要求。
寧勝頓時有些生氣,呵斥道:
“六弟,夠了!”
“我才剛說你胡鬧,你怎麼又跟我要起了福寧宮?那是宮殿,不是糖葫蘆,我拿什麼給你?”
寧勝冷著臉,心想這憨子簡直就是異想天開,福寧宮這等奢華的宮殿,又怎麼可能因為一個賭約就送出去?
“那二哥把福寧宮給我。”
寧楓又饒了回來,頓時氣得寧楓胸口一陣發疼,氣急敗壞地道:“六弟,你怎麼就聽不懂人呢?沒有福寧宮,沒有賭約,剛才就是個玩笑。”
“我不要玩笑,我就要福寧宮。”
寧楓上前一步,臉上已經露出了一絲不耐煩的神色,並且有意流露出了一絲暴怒的跡象。
寧勝頓時心裡咯噔一下:“這特麼的又開始軲轆話了?這是又要發瘋?”
但嘴上他依舊強硬地道:“反正我沒有福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