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駭之第一個就炸了。
他最近剛好納了一房小妾,寧楓此刻說來就好似意有所指似的,也難怪他情緒激動。
寧楓不明所以,冷不丁地道:“張老匹夫,你激動個啥!就你這歲數,你的三妻四妾倒貼給我我也不要啊!”
群臣瞬間想笑,可一想到今日自己的身份,當即又同仇敵愾起來。
“六殿下,你一個人吃不下這麼大的盤子,若真想……”
監察院監察史苦口婆心地剛要開口,卻已經被寧楓打斷道:
“我沒有盤子。”
“你……”
監察史瞬間被噎得臉色漲紅。
“六殿下,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句話……”
國子監祭酒,神色傲慢地淡淡開口。
可同樣的,話到一半,寧楓又打斷道:“這句話你留給自己吧,反正你又不做個人。”
“豎子無禮!陛下,老臣要參六殿下不尊師重道,有違……”
國子監祭酒瞬間破防,大聲喊道,可寧楓根本就不給他機會,再次打斷道:
“我是亞聖,還是佛子,又與方大儒平輩而交,你居然敢說我不尊師重道,我尊的是哪個師,你嗎?你配嗎?”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還別說,如今以寧楓的身份,在儒林之中,還真沒人能做他的老師,甚至就算是國子監祭酒也得尊稱他一聲“亞聖”。
一時間,寧淮等人竟無一人再敢開口。
眾人心裡紛紛嘀咕,今日這憨子是吃錯藥了,一句話比一句話歹毒,簡直是殺人誅心啊!
“行了,行了,此事本就是老六佔理。”
太和帝心中狂笑,今日這六子真是給自己大大地爭了一口氣,他朗聲道:
“雖然礦山歸朝廷所有,但老六畢竟付了錢,也全部買了下來,朝野也沒有足夠的理由全部收回。”
“至於諸位愛卿擔心的壟斷問題,若老六這有此等做法,朕必不輕饒。”
太和帝試圖一錘定音,可他話音剛落,寧淮便開口道:
“父皇!老六的雕版印刷就已經致使抄書人這一行業徹底消失,如今水泥原材料若再被他控制在手中,怕是到時朝廷有心管理,也無力阻攔了!”
“這……”
太和帝又遲疑了起來。
寧楓心裡嘆了口氣,自己這個便宜老爹,最大的缺點就是優柔寡斷。
他掃了一眼群臣,嘴角揚起一個獰笑:
“你們這群王八犢子,果然和我家文先生說的那樣,都想打我礦山的主意。”
“那我今天就直接跟他們攤牌了吧!這些礦山,有種你們就來搶來,每種就都給我滾回被窩去,但如果你們……你們……那個……”
寧楓的語氣極為霸道,竟是一下子鎮住了所有大臣。
可話到一半,他卻突然勢弱,結結巴巴了半天,才道:“你們等我會兒,我忘詞了,我把文先生的寫的那些話再看一眼啊!”
“……”
滿朝文武瞬間破防,有人甚至捂著胸口,差點沒吐血。
太和帝更是心中無語:好個你老六,你這麼兇狠無匹地警告滿朝文武,本以為你這是要天神下凡,結果你特麼的居然是忘詞了?這詞你就不會背熟了再說嗎?
“哦,後面的話是這麼說的!”
寧楓趕緊調整了下情緒,但之前那種壓迫感卻是早就蕩然無存。
剛才還被嚇得神經緊張的滿朝文武,此刻各個漫不經心,無語地看著寧楓。
“如果你們想要合作,天策府的大門隨時為你們敞開,凡合作者,天策府無條件讓出礦山,但需佔股三成。”
“就這麼滴吧,你們聽懂了吧?可特麼地累死我了。”
寧楓毫無自覺地將字條塞進懷裡,然後佯裝氣勢洶洶地道:“我警告你們啊,誰要敢跟我搶礦山,我的府兵可不是吃素的!”
群臣頓時沉默,因為這句話不僅是句實話,而且這憨子皇子還真有可能會調兵打人的。
“既如此,老臣無話可說。”
張駭之忽然道。
他這一開口,其他幾大黨派當即就沉默了下來,唯獨寧淮急了。
可此時此刻,他孤掌難鳴,已然無力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