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要告訴秦朝朝懂得知足,不要總是去幻想那些原本就不屬於她的東西。
否則,到最後也只能是死無葬身之地。
沈朝朝垂眸看著茶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唇角的笑意未減。
只是,她那笑意未達眼底,她緩緩抬眸,目光清澈而平靜,像是一汪不起波瀾的深潭:“人人都有選擇自己活法的權利,娘娘若把別人的光芒給遮住,那豈不是小人當道?”
這淑妃還是太過心急了。
假如她不是那麼心急地想達到目的,也不至於把自己叫到這個地方。
難道僅僅是說幾句話就能嚇到她嗎。
她從小不是別人嚇唬長大的。
淑妃或許是沒想到,秦朝朝竟然能將她的話置之度外。
本來以為秦朝朝就是個徒有虛名之人,也只有一個陪皇帝征戰,拿下江山的功名。
沒想到,在這腦子方面確實也獨樹一幟。
看秦朝朝那副眼神,雖年紀還尚且幼稚,但眼中卻閃著凌厲之色,彷彿棉絮中藏著一把刀熱,但凡是觸及到他的底線,隨時都有可能將人給殺掉。
這女人不好對付,但如果讓她跟父親待在一塊,這也不是一件好事。
殿內的氣氛悄然沉了下去,百合香似乎也變得濃郁起來,帶著幾分滯悶。
淑妃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腕間的玉鐲,指腹劃過冰涼的玉面,忽然輕輕“嗤”了一聲。
“是本宮多說,其實郡主看的比誰都通透,不過這世間的道理從來都不是你我說了算,人,一定要懂得審時度勢,不要忘了自己該做什麼。”
秦朝朝心想,淑妃其實本質上就是在說,女人一輩子都無法跳出怪圈。
如果被束縛,此生自然也只能為別人所控制。
秦朝朝不想再跟淑妃繼續這個無聊的話題。
於是,她站起身來,微微頷首,行禮動作端莊有力:“娘娘,朝朝還有些事情急著處理,他是不能陪娘娘久談,還望娘娘恕罪。”
“好。”
對於無法交談和說不通透的人,把她留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本來想借機敲打一番,但沒想到對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難纏。
看來這件事情真是要動點功夫,才能讓對方知道恐懼的意味。
直到秦朝朝離開大殿,淑妃臉上的最後一絲笑意才徹底消失,她猛地抬手,將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
“這個該死的秦朝朝,還真是不聽勸阻本宮說的話在她眼裡就如同是耳旁風一般,難道在她心中,本宮就這般不重要?”
好歹也是宮中寵妃,如果都得不到別人的幫助,這又何嘗不是對她的一種恥辱,這是一種她手中權力缺失的痛。
青瓷碎裂的脆響在殿內迴盪,茶水濺溼了她的裙襬,她卻渾然不覺。
宮女趕緊跪在地上收拾,道:“娘娘,息怒,郡主不懂禮,但咱們可千萬不能因為這件事而氣壞了身體,有些事難以對付,但這天底下可不只有一種解決的辦法,大不了咱們到時候就劍走偏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