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鶴宇把謝不凡送回了家,在他下車前又把人叫住:“回去不要跟別人說顧言希這事,她應該也不希望別人知道,她有這個問題。”
“我知道。”
謝不凡的聲音很輕:“宇哥,當年程哥一開始不想出國,是不是為了顧言希?”
“一半一半吧。”
盛鶴宇點了根菸,把煙拋給謝不凡,吐了煙霧以後,嘆了口氣:“不凡,七年前你還小,二十歲都沒到,你心裡也清楚,你看到的世界,跟阿程是不一樣的,這些年,阿程變了不少。”
“你以為這是他願意的麼?”
謝不凡走到自己屋子門口的時候,腳下被絆了一下,有些踉蹌,他就順勢坐在了臺階上,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心裡憋悶的慌。
剛剛盛鶴宇看著他,眼底晦澀,聲音低涼:“他不變,就會死。”
謝不凡知道,盛鶴宇這句話說的一點都不誇張,正因為沒有誇張,所以更像這個黑夜,有層散不去的陰霾,沉甸甸地壓在他心上。
醫院裡。
陸程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拉著顧言希的手,眸色晦暗地看著病床上睡得沉靜的人。
昨天晚上兩人說了七年前的事情,她除了著急地跟自己解釋她並沒有收過錢,卻一句沒有提這件事。
可是她在當初,明明是一個哪怕在路上看到一朵漂亮的小花,在餐廳吃到一道好吃的菜,都會迫不及待的想跟自己分享的人。
陸程不敢想,在顧言希陷在自我懷疑的幾年裡,在她意識到自己對男人的牴觸以後,她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只要想一想,他就覺得自己的心臟,就跟破了個洞一樣,呼啦啦的吹著風。
看著顧言希沒什麼血色的臉,陸程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意,他這輩子愛的兩個女人,一個死在了謝玉珍手上,一個差點毀在了謝玉珍手上。
床上的人動了一下,陸程抬眼看去,顧言希睜開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天花板,他握住她的手,聲音有些啞:“言言,你感覺怎麼樣?”
顧言希轉頭看向他,發現自己的嗓子有些疼,艱難的開口:“我,現在還好。”
陸程給她倒了水,把人扶起給她餵了一些,顧言希才覺得自己的嗓子舒服了點。
顧言希看著自己身上的病號服,皺眉:“誰給我換的衣服?”
“我換的,你那衣服弄髒了。”
顧言希回憶起之前的事情,抿了抿唇,她其實並不想別人知道她有這個心理疾病,這件事,她也只告訴過郝甜。
可今晚,估計挺多人都知道了。
陸程看她低著頭不說話,輕抬了她的頭,讓她看著自己,他想親她,可是剛剛在夜巷門口,自己第一次靠近她,她渾身發抖的模樣,讓他心緊。
顧言希看到了他眼裡的糾結和難過,有些莫名:“你怎麼了?”
“沒什麼。”
顧言希皺了皺鼻子聞了聞,有些嫌棄的推了推他:“你晚上泡在菸灰缸裡了麼?”
陸程晚上的飯局桌上,都是煙槍,身上都是菸酒味,別說顧言希了,他自己也著實聞著不舒服。
恰巧,許昭把衣服送來了,他拿了衣服,揉了一把她的腦袋:“我先去衝個澡。”
“我也想洗澡。”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