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長平侯夫人並沒有打聽楚尋城情況,多半是不想給她壓力,實際上心裡掛心的不行。
其實楚尋城體內的邪氣已經被燕檀清除,傷口也止了血,大補的藥也都餵了,不日便會清醒。
可看著安靜躺著的他,燕檀不免覺得太過清靜。他這一倒下,身邊竟連個討嫌拌嘴的都沒了。
燕檀伸手戳了戳那張俊臉,低語道:“你快點醒來吧,不然我可不好向你家人交代。”
一旁的小卷聽了嘶嘶吐了下舌頭,“擔心他就擔心他,怎麼還拿他家裡人做藉口?”
聞言,燕檀捏了個訣,青蛇尾巴尖旁突然竄起了一股小火焰,小卷立刻炸毛,哧溜一下爬遠了。
邊逃邊憤憤不平控訴燕檀:“你這人怎麼這樣?恩將仇報,我可是為你犧牲了十年修為,十年,整整十年啊!”
話音剛落,一枚藥丸砸中了它的腦袋,小卷蛇瞳一亮,嗷嗚一口就吞進了嘴裡。
燕檀不再管它,屋裡熄了燈。
第二日,燕檀換好宮廷裝入宮,被人領著直奔國師府。
魏江清早已經在宮殿裡等候,等宮人們上好了茶,他便揮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了。
燕檀將一切盡收眼底,面色不改分毫。
看來他是真的有私事要跟自己談。
為來得及收回的視線被魏江清捕捉,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開門見山:“密室陣法唯有燕家老祖宗能解——你還要裝到幾時?”
燕檀淡淡一笑,“國師認錯人了。”
魏江清眼神犀利,“同名同姓,模樣相同,燕家密室只傳本家核心子弟的陣法口訣,你還要繼續否認下去嗎?”
他鐵了心想逼問出燕檀真身。
燕檀不置可否,將那日撿到的羅盤殘片放在桌上,推了出去。
“這羅盤殘片是何來歷?”
目之所及,好似觸動了魏江清什麼不願回想的記憶,他臉上盡是苦澀。
過了一會兒,他嘴角帶起一個譏諷的笑:“百年前我未能護住師尊,如今……這位置本該是你的。”
隨著話語落下,那枚象徵身份國師印信也被他恭敬地雙手奉上。
燕檀垂眸,國師雖然名義上由皇帝挑選任免,但實際上都是上一任國師舉薦傳位於自己信得過的能人。
魏江清這麼做,難道這是皇帝的意思?
那皇帝又為什麼要包圍燕家呢?
燕檀只稍作沉思了一會兒,便很快將那枚印章推開。
她聲音清冷,輕渺的迴盪在宮殿中。
“我要的可不是虛名。”
魏江清身形一震,抬起頭看她……
從國師府離開,剛出宮不久,馬車便停了下來,馬伕告訴燕檀,“世子妃,是府裡的順子。”
聞言,燕檀稍稍掀開車簾,那名小廝滿臉堆笑的跑過來,“夫人正讓我給世子妃傳信呢,世子醒了,您快回府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