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婦進門第二日,要給公婆親長敬茶。
因長平侯一早去上朝不在府中,莊青妍跟楚晉寧則因昨日忙於操持婚宴招待的事,很晚才歇下,這會兒並沒有起。
故而敬茶時只有長平侯夫人一人,端坐於高堂上。
燕檀並未因此懈怠,從下人手中接過泡好的茶後,恭恭敬敬端到了長平侯夫人面前,姿態謙卑。
“娘,請用茶。”
長平侯夫人露出欣慰滿意的笑,接過燕檀手中的茶,淺飲了一口後,將提前準備好的紅包放置在了茶盤中。
“昨夜睡得可好?來府中還適應嗎?”
長平侯夫人聲音中滿是慈愛,暗暗觀察著燕檀的神色,見她神采奕奕,舉止大方得體,心中更是喜愛的緊。
燕檀微微頷首:“一切都好,勞娘掛心了。”
長平侯夫人拍拍燕檀的手,順勢將人扶起。當目光瞥向一旁的楚尋城後,臉立馬就拉了下來。
即使跪著,也歪歪扭扭的沒個正形,眼底下更是一片烏青,形容憔悴,睏倦的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
像是一晚上沒睡好,不似燕檀舉止有度,兒媳婦也全然不似累著的樣子。
想到老大成婚那會兒,莊青妍那時敬茶的模樣,長平侯夫人神色凝重了幾分。
不悅的視線淡淡從楚尋城身上掃過。
他平日裡三天兩頭往外頭跑,淨是去些煙花之地,又或是酒樓唱戲之處……莫不是。
莫不是叫外面的那些狐媚子掏空了身體!
長平侯夫人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眼見楚尋城就要起來,直接一個冷眼朝他掃過去。
“好好跪著,我讓你起來了嗎?”
突如其來的發火聽得楚尋城一怔,就連燕檀也有些意外,懵懂的看向長平侯夫人。
長平侯夫人注意到後,輕輕拍了拍燕檀的手,柔聲安撫。
“不關你的事,起這麼早,餓不餓?”
“我讓下人給你傳膳送到房裡,你吃完就好好再歇歇,明兒個帶你熟悉府裡情況,再準備回門事宜。”
“好。”燕檀溫順點了點頭,幾乎在她話剛說完,楚尋城的聲音接連響了起來,“我也餓了,娘你怎麼不給我……”
話沒說完,又遭長平侯夫人一個眼刀憋了回去。
燕檀看出來長平侯夫人有意要訓導楚尋城,也不作多留,問候了幾句便帶著陪嫁丫頭下去了。
楚尋城看著她離去,深深感受到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只不過,他不明白——
“娘,孩兒又哪裡做錯惹惱了您?”
“還請您給個明示,別因為我氣壞了身子。”
邊說著,楚尋城熟練掏出扇子,輕輕為長平侯夫人扇風,頗有討好的意思。
這副卑躬屈膝的姿態,長平侯夫人一點也不受用,甚至更生氣了。
現在伏低做小有什麼用?平時她說的那些話,有哪句沒被他當作耳旁風?
但凡他聽進去一句呢?
看著他如此陽奉陰違,不愛惜自己以至於現在落到這個下場,長平侯夫人便氣不打一出來。
她冷哼一聲,猛的一拍桌,儼然一副審問的架勢。
“我問你,為何兩眼烏青,是不是昨夜力不從心?”
“什麼?”楚尋城一時傻了眼,險些沒有繃住,“誰跟您說的?”
這副姿態落在長平侯夫人眼裡,就是被拆穿後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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