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公這才把目光轉向燕檀,“你可知撒謊的下場?”
燕檀神情堅定,字正腔圓,“知道,孫女問心無愧,自然不怕天罰。”
“好,好一個問心無愧!”
老太公驟然拔高聲音,冰冷的眼神轉向燕曲歡:“你呢?先前說的可都是真話?”
眼見老太公一副信了燕檀的樣子,燕曲歡心裡十分慌張。
幾乎想也不想,她脫口而出:“是真的,我若撒謊,整個燕家全族……”
“你閉嘴!”
不等燕曲歡把話說完,老太公徹底黑了臉,怒不可遏打斷燕曲歡的話,“孽障,你有什麼資格拿燕氏全族起誓?”
燕曲歡白了一張臉,後知後覺說錯了話。
燕明遠也跟著眉頭緊皺,對燕曲歡這話多有不滿。
發覺二老的態度,燕曲歡直接跪在地上,淚水婆娑,“孫女失言,但祖父恕罪。但孫女敢對天賭咒,燕檀她就是藉著與郡主親近,對我處處打壓。”
她哭得梨花帶雨,燕明遠看的於心不忍,轉而跟老太公說:“父親,歡兒自小養在府裡,她什麼性子你是知道的,她能撒謊嗎?”
老太公睨了眼燕明遠,冷哼一聲,“她怎麼不能撒謊?”
就是燕曲歡從小被養在府裡,他一路看著長大,才深知這個孫女雖有些天賦,但心思不純。
若非族中實在無其他可用之人,振興燕家的擔子決計不會落到燕曲歡身上。
現在倒是有個能讓他看到希望的人……
老太公複雜目光逐漸落到燕檀身上,須臾,又看向她身邊丫鬟,“你說,宴會上發生了什麼事?”
丫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把經過全部說了出來。
老太公臉色愈發冷沉,燕明遠震驚又難以置信。
“大膽,你可知冤枉主子,該當何罪?”他當場衝丫鬟發難。
燕曲歡也反應過來,連忙說,“小翠是現在姐姐的丫鬟,伺候著她,自然向著她說話。”
老太公冷冷掃過燕曲歡:“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燕曲歡心頭一緊,沒來由的不安,正是這時,有人在外頭傳話:“老太公,趙管家回來了。”
燕曲歡臉色一白,瞬間意識到一個可能,指甲深深的攥進掌心中。
不可能的,不會那麼剛好……
然而,隨著一襲黑色錦衣的趙管家走進屋裡,先行了個禮,衝老太公和燕明遠拜了拜,才緩緩道:“老太公,奴才已經去郡主府打聽清楚了。”
這一句話,瞬間叫燕曲歡如遭雷劈,身子一軟,狼狽的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厲害,驚懼異常。
見到燕曲歡這副模樣,燕明遠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被燕曲歡當成了槍使。
他臉上無光,氣惱萬分,看向燕曲歡的眼神中也沒了往日的疼愛,恨不得狠狠將她教訓一頓。
抬起的腳剛剛要踹,又想起她要回宮見國師,憋屈的收回腳。
只能將滿腔怒火通通對準了燕檀,“你明知真相,為何不說?存心看我出醜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