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侯夫人神色愈冷,抄起家法鞭子就往楚晉寧身上招呼。
結實的鞭子落在皮肉上,發出沉悶聲響,聽得周遭幾個小廝膽戰心驚,眉頭一抽一抽的一臉不忍。
可說來也怪,換做往日捱打早就哭爹喊娘,上躥下跳的人,今天居然老實的反常。
不僅不躲不閃,身形還挺的闆闆正正。
要不是唇上被他咬出了一片血痕,額頭也冒出了難忍的汗珠,長平侯夫人都要懷疑這小子搞了什麼貓膩。
她下手就是一鞭,橫眉冷對。
“你可知錯?”
楚晉寧悶哼一聲,“不知,我何錯之有?”
“好,好,你好的很!”
長平侯夫人被他不知悔改的面目,氣得連說了幾個好,下手也越發賣力,毫不留情。
鞭子割破了肩頭的衣服,露出一道凌厲的血痕。
楚晉寧疼得直抽抽,卻依舊嘴硬,“我沒錯,是她莊青妍小肚雞腸,成日裡爭風吃醋。男人自古以來三妻四妾天經地義,憑什麼就她不能忍?”
“回孃家是吧?回就回,有本事永遠別回來。這世子妃的位置,她不做有的是人想做!”
長平侯夫人一聽,那還得了?
“畜生,沒心肝的狗東西。她懷著你的骨肉,你就如此薄情寡義,你還是個人嗎?”
“我打死你個沒人性的!”
長平侯夫人越說越氣,下手也越來越狠,抽的楚晉寧倒在地上直打滾。
即便已經如此狼狽,他卻死鴨子嘴硬,犟驢似的喊道:“你打吧,就是打死我,我也得休了她。”
“嫣兒比她好千倍萬倍,我明天就迎嫣兒進門!”
“你,你……”
長平侯夫人怒血翻湧,一口氣沒提上來,人就直挺挺倒了下去。
“娘!”
圍觀許久的燕檀跟楚尋城具是一驚,雙雙上前一左一右把長平侯夫人扶住。
燕檀眼疾手快地往她嘴裡塞了顆救心丸,長平侯夫人才感覺氣順過來,只是神情憔悴許多,顯得有氣無力。
楚晉寧抿抿唇,本來上前的動作一僵,又老老實實跪在了原處一動不動。
“娘消消氣,為了糊塗蛋氣壞身體不值當。”燕檀善解人意地為長平侯夫人順氣,又漫不經心道:“大哥若是真想娶那林氏女,您索性由著他去。”
長平侯夫人身體顫了顫,難以置信地看向燕檀,後者卻不緊不慢,“反正大哥這輩子,命中就只有大嫂那一對兒女。”
“等將來兩個孩子長大,順理成章繼承侯府的爵位,贍養祖父祖母和大嫂自不必多說,至於某位不負責任的爹,自然是哪涼快哪待這兒去。”
“燕檀!”
楚晉寧拔地而起,惡狠狠瞪著燕檀,“誰準你個妖女妖言惑眾?你再胡說八道,我割了你……”
話音未落,楚晉寧整個人被一腳踹飛出去,身體狠狠砸到牆上,又像坨爛泥一般砸到地上。
他吐出一大口血。
飛影一閃,楚尋城就著頭髮提起他整顆腦袋,眼眸微微一彎,“抱歉,你方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