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青娉不甚在意的理由是她還沒有認真。
也是怕真的出全力,把有玄給打死。
有玄的情況是不自控的。
雖然只是一部分不自控,他的思維是正常的,但行動卻不受控制。
魚青娉也想不明白,佛陀到底在有玄的身上施了什麼手段。
但這些問題都可以以後再說。
她要在不殺了對方的情況下,讓其喪失戰鬥能力。
她覺得只是打暈是沒用的。
雖然有玄一句話都沒說,但他的眼神已經告訴了魚青娉答案。
那她無疑就得下重手。
她想著只要不將其打死,無論傷得多重,自家公子是肯定能救的。
於是乎,陸地神仙的氣血就盡情的釋放了出來。
同樣還是那一腳,反衝的力道被直接崩散,有玄身前的卍字也隨之碎裂。
但有玄忽然抬手,指尖迸現出點點金光,如絲線一般陡然掠出,竟是順著魚青娉的腳將其整個捆住,他的兩個手臂猛地朝外一揮,絲線就瞬間收縮。
魚青娉的心頭也不免一驚。
她當即催動氣血,瞬間爆發。
陸地神仙的霸道之力直接就崩開了金色絲線。
魚青娉撤身退走。
但又如燕子回巢,她人在半空,就已再次揮劍。
有玄身側的卍字移到了身前。
只是頃刻間就被魚青娉一劍斬破。
而其身後的卍字又很快轉移到身前。
最後是另一側的卍字,接連被魚青娉揮劍斬破。
鏗鏗的聲音不絕於耳。
有玄隨即席地而坐,又使了招金剛坐禪。
與佛陀的尊像一模一樣的佛像就顯現出來。
抬掌就鎮壓了魚青娉。
但也只是一瞬,魚青娉揮劍就把鎮壓的力量擊碎。
她腳一跺地就掠了出去。
整個山頭也終究抗不住壓力,頃刻崩塌。
有玄撤身而走。
但魚青娉的速度更快。
一劍就劈在了他身上,迸濺出一串火星子。
魚青娉隨即又一腳踢了過去。
然後是一頓拳打腳踢,劍劈劍砸。
很快就把有玄的金剛軀打得瀕臨崩潰。
但也是因為有金剛軀撐著,有玄愣是逃出了打擊範圍。
接著便是各式各樣的菩提法門使了出來。
有玄自己其實是沒學這麼多法門的。
但現在施展起來也彷彿很熟練。
兩人的身影如光般竄來竄去。
嘭嘭悶響也是連綿不絕。
但隨著魚青娉的力量越來越強,有玄就漸漸抗不住了。
再一次揮劍,有玄的金剛軀就徹底崩盤。
可要讓其喪失戰鬥能力,這還遠遠不夠。
她就學著趙熄焰的方式,快準狠的卸了有玄的手腳。
儘可能讓有玄的身軀再無自主行動的能力。
伴著血花飛濺,以及有玄悲憫且淒厲的慘叫聲,他很快就沒了人樣。
魚青娉伸手拽著他,掠向某處,將其丟下,確保他不會死,魚青娉致了聲歉,便又轉身掠向就近的菩提寺,馳援鬱惜朝他們。
佛陀有注意到有玄這邊的情況,但祂也實在沒心思去管。
畢竟一開始讓有玄出面的目的,就不是真的為了讓有玄做什麼。
哪怕祂低估了黃小巢,就算短暫提升了有玄的道行,也壓根拖不住,對後續的考慮自然更是沒有,祂這個時候也不可能再分出力量給有玄,完全沒必要。
五十五尊像在很短時間裡已經損失了二十餘尊。
尤其是黃小巢,他面前只剩那個身外身的第八尊像,其餘元神尊像皆被斬殺。
甚至是第八尊像也已經是千瘡百孔。
都不等佛陀有反應,這一尊身外身就徹底被抹殺。
黃小巢看了眼周圍的情況,除了姜望面對的第十尊像,剩下的不值得他在意。
但見第十尊像也只是小佔上風,黃小巢就有些興致缺缺。
佛陀的正身不露面,打起來這些尊像沒意思。
他甚至懷疑,佛陀的正身可能就不在撫仙境。
他就想著去婆娑走一趟。
但臨行前,他朝著第十尊像揮了一刀。
因為提升了道行的第十尊像,正短暫壓制住了姜望,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刀打亂了陣腳,讓姜望得以擺脫頹勢,第十尊像怒目。
姜望與祂都轉眸看向了黃小巢。
雖然姜望還有手段沒出,未必不敵,但還是道了聲謝。
黃小巢是一臉的冷漠,再瞥了一眼第十尊像,他沒有很大的興致去奪姜望的對手,直接就掠出了撫仙境。
而見此一幕的姜望反倒一愣。
他愣的不止是黃小巢就這麼走了,而是撫仙境只能進不能出的封鎖似乎已不復存在,這便意味著佛陀此刻確實在某種程度上竭盡全力了,對旁的封鎖減弱了。
第十尊像自是無暇去想黃小巢去了哪兒。
少一個敵人總是好的。
祂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再次釋放了些功德之力。
雖然仍未到佛陀的九成力量,但也很接近了。
哪怕只是看似微末的提升,可力量的差距卻天差地別。
祂一拳就把姜望砸落城鎮裡。
但讓祂更覺忌憚的事情出現了。
明明城鎮裡是有百姓的。
姜望的身影砸落,幾乎砸穿了半個城,無數房屋倒塌,居然沒有傷及那些百姓分毫,這代表著什麼,佛陀再清楚不過。
祂很驚疑到底是誰躲在暗處。
至少能明確的是,絕不是城隍。
但祂也沒感覺到別的仙人的氣息。
若此人是與姜望一夥的,為何只在暗處?
祂像是故意的飛身落地,目標就是有百姓的地方。
但等祂完全落地,一座城的地面都被掀起,轉頭卻瞧見這些百姓不知何時到了別處,除了滿臉的驚慌,壓根沒受到半點傷害。
甚至他們看向祂的目光也從敬畏變成了惶恐。
第十尊像的眉頭一挑。
祂確實有些亂了方寸了。
此般行為,無疑會讓撫仙的百姓對祂的敬畏有動搖。
祂完全是明晃晃衝著他們砸落的。
撫仙的百姓只是感激祂,但都不是傻子。
換作婆娑就不一樣,畢竟情況不同。
這些人還沒有得到完全的度化。
只是此間事裡的錯誤決定也不是一兩次,明知在暗處的存在不簡單,祂還要故意試探樹敵,就不是明智之舉。
現在對方不露面,要再把人惹出來,情況只會更不妙。
好在暗處的這個人依舊沒什麼動靜。
佛陀也不敢再試探,重新把目光放在了姜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