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的拳勁就撕裂了劍意。
蕭時年的臉色很難看。
他有預想到對方可能還有後手。
但沒想到力量的增幅這麼誇張。
現在已經不是想著怎麼活,而是要讓對方怎麼死。
殺了這個人,或許能暫時阻止所謂的災禍。
剩下的,蕭時年已經無暇去想。
可他的腦海裡很難不閃過鐵錘姑娘的身影。
甚至清晰的響徹鐵錘姑娘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然後是他孃親的身影。
執著末花劍,在某個雪山裡,面對成千上萬的敵人,殺了好幾個來回。
但孃親的身上卻沒有沾染一滴血。
那是某個殘餘勢力的覆滅之日。
雪山上還有很多道身影。
皆是蕭時年很熟悉的臉,卻又漸漸模糊。
隨著孃親的視線,蕭時年最後看到了站在雪山之巔的人。
那個在他五歲時才第一次見到的人。
而他當時就是五歲。
雪山之巔的人懷裡抱著的小女孩,正是李神鳶。
她被嚇得哇哇大哭。
腦海裡閃現的畫面很多。
但其實也不過是轉瞬之間。
蕭時年忽然低眸輕笑了一聲。
他很慶幸,鐵錘姑娘已經離開了山谷。
事到如今,他也無需在意別的。
手裡的末花劍被他反覆攥緊。
對面有後手,他又何嘗沒有最後的手段。
但要付出的代價是他承受不起,卻也是此時必須得承受的。
因為他沒有退路了。
他只能搏一把,自己可以贏。
雖然他心裡很清楚,沒有那麼大的希望。
武夫的拳頭近在眼前。
哪怕只剩森森白骨。
蕭時年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
......
李神鳶隨著鬱惜朝一起去別的境擴張勢力,並不在撫仙。
所以山谷的外面,是葉副城主、柳翩、李浮生、鐵錘姑娘他們急速掠來的身影。
而山谷的封鎖把他們阻隔在外。
他們合力出手,仍是費了些功夫,才將封鎖給打破。
但山谷裡卻尤為的寂靜。
鐵錘姑娘覺得不對勁,她心裡慌得很,喊著蕭時年的名字,就掠了進去。
他們首先看到了一個在地上爬著的身影。
準確地說,已經不算一個人。
正常來說,早就該死的不能再死。
鐵錘姑娘他們看到對方的時候,此人已經爬到了某個坍塌的礦場前。
雖然沒了解現在是什麼情況,但柳翩還是第一時間掠了過去。
葉副城主她們則到處找尋蕭時年的身影。
這個山谷被毀得很徹底。
只有那個坍塌的礦場,除了原本的痕跡,幾乎沒有新的破壞痕跡。
她們都意識到那個礦場是有問題的,但心裡更要緊的還是想找到蕭時年。
直至鐵錘姑娘疾掠的身影頓住。
她們都順著目光看過去。
在下方的某個坑洞,隱約可見躺著一道身影。
旁邊的末花劍在閃爍著光輝。
鐵錘姑娘在注意到的時候,就已經紅了眼眶。
她憤怒且害怕的不敢靠近。
哪怕事實擺在眼前,她也不願相信。
她的身子在顫抖。
葉副城主與李浮生的反應也差不多。
雖然蕭時年不是葉副城主的兒子,但也是一直把他當成自己兒子看的,甚至對蕭時年要比對李浮生還要更好。
李浮生就更不用說,他們是一塊長大的兄弟,蕭時年就是他的兄長。
他先一步掠了下去。
相比那個骨架一般的人,蕭時年的情況算不上慘烈。
但李浮生看著蕭時年身上的傷痕,怒火已是無法抑制。
是誰殺的蕭時年,已經顯而易見。
他顫抖著手撫過蕭時年的眼睛。
然後站起身,磅礴的氣焰就迸濺了出來。
他瞬間疾掠而出,眨眼就到了那個坍塌的礦場。
落下時,直接踏碎了武夫的半個身子。
柳翩就站在旁邊,他看著那個坍塌的礦場,臉色尤為凝重。
轉眸瞧見瘋狂砍殺的李浮生,他意識到了某個問題,臉色再次一沉。
葉副城主輕拽著鐵錘姑娘,來到蕭時年的身邊,後者撲通跪在地上,終是忍不住嚎啕大哭,她痛罵著蕭時年,隨後又開始痛罵自己。
而葉副城主只是紅著眼睛,彎腰撿起了末花劍。
她的心痛不提,更不知等以後回去面對蕭知南,該怎麼交代。
她沒有保護好蕭時年。
便在這個時候,柳翩的聲音急促傳來,“快離開山谷!”
話音才落,整個山谷就震顫了起來。
葉副城主的眼眸一凝,她當即一手一個抱起蕭時年、鐵錘姑娘,轉身掠出山谷。
在他們剛離開幾十裡的範圍,整個山谷就被瞬間夷為平地。
並且餘威很迅速的朝外擴張。
柳翩及李浮生拼盡全力抵禦。
護著鐵錘姑娘她們逃離。
但只是轉眼,柳翩與李浮生就吐了血。
最終沒有辦法,只能撕裂虛空,躲入了無盡虛空裡。
等他們再回來,就看到了半個撫仙境陷落的畫面。
無數的人在哀嚎。
撫仙境已宛若煉獄。